李俟菩看了一眼窗外,吐出两个字,“化剑。”
应庐就知道李俟菩是嘴硬心软,如愿以偿地笑了两声,利索地化剑挂在李俟菩的腰上。
夕阳熔金,橘红云彩,为天镀上浅层余晖,点点金色剪影也覆作檐上鸟的新衣。
鸟轻扑翅膀,展翅飞翔,黑眼球的景色几近变换,最终它累了,又歇在某一处屋粱。
嵌入眼里的两个小人越走越近,它啄啄自己的羽翼,又飞向天边。
“怎么这么远啊,阿俟,你累不累?”应庐嘟囔着嘴抱怨道。
一出局里,应庐就迫不及待地化成人形东奔西跑,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新鲜感。
只是天气实在是太热,就算他自带冷气,也抵不过高温,热得像只小狗直哈气。
李俟菩一路像阿娘带小孩一样,给他买了甜筒又买了泡泡,花掉了兜里的一张小红票,她着实是有些心疼。
不过应庐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什么找零钱,怎么和老板还价这些,他都手到擒来。
最重要的是,她才发现,这人早就换了一套当世衣装。
难怪怎么看就怎么违和。
原来他早背着她当了现代人!
“好热啊,好热啊,啊啊啊啊!”应庐说着说着就开始揉搓自己的脑毛,看样子是不疯魔不成活。
于是甜筒没吃,泡泡也没玩成的李俟菩实在是忍不住了,举起手就给了应庐的头一拳。
带这人出来的后悔心情飙升。
“闭嘴。”
李俟菩似乎还不解气,摁着应庐又锤了好几下。
手下的人却没有半分喊痛,受着打,调笑道:“就吵就吵!略略略!”
于是李俟菩打得更狠了。
残红下,应庐的笑容里掺着几分暗爽。
拼命发泄后的李俟菩有些累了,肩膀一松,迈着步子走进褚家大院的门。
残日似给褚家大院的墙皮刷了一层活血,整个院子鲜红,肉眼看起来格外毛骨悚然。
“哎,怎么一点诡气都没有?”身后的应庐追了上来,手揉着自己被暴击过后的脑袋。
李俟菩也有些奇怪,看起来怪异,其实半分诡气她都没感觉到。
“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应庐环顾四周。
说是大院,其实就是正屋前有着一个足够宽敞的院子,特别简陋,根本不是什么四合院的结构。
大门离正屋有好几步远,一侧干涸的池塘里边绽裂的泥土结成块,塘壁外还有几条被飞蚊围绕的鱼骨,见人走过便四处飞动,最终又落在那鱼骨上。
另一侧无人打理的蔬果支架孤零零伫立在那边,凋败的枯叶被风一吹,落在地上,被李俟菩踩过。
原先应当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家。
“这地方,明明最适合藏东西了,怎么会半分气息也无?”应庐望着艳红的正屋门,“要是找错地方的话那就太遗憾了。”
“没有错。”李俟菩道,“明明是诡气的中心,一进门反而无影无踪。”
“哦,那就是这次的诡物比上次那个小妹妹,还喜欢玩躲猫猫咯。”应庐搓了搓手,毫不犹豫地推开正门。
吱呀——
让人牙酸的推门声。
应庐掩鼻,“这都多久没住人了,这么多灰?”
聪明的李俟菩早就在应庐推门时就躲在他身后,所有的灰应庐全部当头接下。
“天马上黑了,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