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妥协地抹了抹脸:“真是个活神仙,回头等案子办完了,要不我陪您老逛个街?”
李俟菩纡尊降贵地点头,表示自己很满意覃诩水的回答,走进解剖室。
跟在背后的覃诩水咕哝两声,好话坏话揉成一团,李俟菩压根没往后瞧。
“若是真如此,那就得下达高阶通缉令了。”
一进去,就听见赵慵认真决断的声音。
李俟菩走两步,道:“我赞同。”
“回来了小菩?”赵慵的面庞在惨白的灯光下竟流露出温和,严肃的神情荡然无存。
身着白大褂的余愁山朝李俟菩礼貌点了个头,李俟菩回敬道:“那表皮组织是何诏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覃诩水接了杯水,抽空找了个椅子坐下,“我们组真是来了个神人,一猜一个准。”
“没猜,我得到了一些消息。”李俟菩走近解剖台上的白骨。
赵慵转身替李俟菩倒了杯水,“说说看。”
李俟菩抬起手上的瓶子,晃了晃,“这个是我刚刚的任务,好巧不巧,此诡是秦云此的朋友,其中缘由复杂,而我在今天的任务点又发现了锁魂阵,更有趣的是,这诡是西郊南塘的水鬼。”
“水鬼?怎么会被锁在褚家大院?”赵慵接过李俟菩的瓶子,黑红细长枷锁纹路在瓶口抢眼一瞬。
“诡物与秦云此关系不浅,估计是怕两诡半夜来索命吧。”
“这锁魂阵是搞批发的是吗,何诏这人还挺显摆。”覃诩水玩弄着手上的那根雪糕细棍,红唇一撇。
李俟菩理了理发丝,“说不定,他就不是个人。”
余愁山不苟言笑道:“你是说他身上有诡气?那我们怎么察觉不到?”
赵慵也看着李俟菩,她知道只要是李俟菩说出口的话,半分之九十都是真话,可她与何诏接触过,那何诏行事姿态,分明就是个人。
“诡物化人,百年难遇,但鲜闻不代表就没有这个先例,我曾见过一诡物隐于山间娶了个妻子,幸福美满,后同穴而葬,况且诸位可有听说过,槃木朽株?”
覃诩水与赵慵没说话。
李俟菩扫了一眼在场几人,最后落在余愁山身上。
“余姑娘,你应该听过吧?”
风骤起,窗户没关,余愁山的短发抚上她的眉,她轻轻一拨,道:“此法早已失传,就算何诏修成此法,也万万达不到站在我们面前,都认不出他是诡物的效果。”
“这法术是诡物独有?用法是什么?”赵慵问。
“用来隐藏诡气的一种生僻法术,用者可以存活上千年都不被发现。”
李俟菩双手抱胸,“若与一物相辅相成,或可达到?”
“你说。”
“土中碧。”
此话一出,三人面色皆变。
“怎么?”李俟菩半掀眼皮。
看来那东西这几个人都知道。
“你见到它了?”覃诩水瞠目结舌,手里的雪糕棍掉在地上。
李俟菩煞有其事道:“不但见到,我还摸到了,就是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