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箐迷茫地点点头,独自上楼去了,只是那一卡一顿的动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覃诩水也一脸严肃地跟在陈箐后面走了,余愁山估计是打算不上去的,可赵慵还是要硬拉着她上去洗把脸。
余愁山的额头鲜血直冒,长睫也粘上血沫,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朵异类的郁金香,随后被赵慵生拽上楼。
李俟菩默默走去那落地钟前一步,手指在裤边上一搭一搭地摆动,然后攀上那钟盘的玻璃。
镜面的反光照出身后孟娩隐秘的眼眸。
“孟队,你真的不是狼人吗?”李俟菩漫不经心地开口,对上镜面孟娩的眼睛。
“答案我已经说过,测谎仪也不会说谎,再问就没意义了。”孟娩微阖探究的双眼。
李俟菩无所谓地出声,“你在怀疑我。”
孟娩诚实道:“你为什么会知道长生种的习性?”
“孟队,你不了解我,如果我是执棋人,我不会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一掌足矣。”李俟菩讥讽着说。
孟娩薄唇一抿,“的确听说过你,善力而不善言辞。”
“哦?那我倒是很好奇,别人都是怎么看我的?”
“下次再告诉你吧。”孟娩一笑而过,转身上楼。
微隙的气息被光芒穿洒,身影走过又消失。
李俟菩没再把眼睛放在别处,只透过玻璃看到了那一滩血迹。
还有浸泡在血迹里的,她的左眼。
*
是夜。
暮色将窗户的影子推入室内,几人围坐。
“不是说只休息三个小时吗?这怎么三个小时以后天都黑了?”覃诩水睡了一觉,提起点精神,似乎褪去了污染。
陈箐还是眼底青黑,不如死人的模样,陪同下楼的还有眉头皱得死紧的孟娩。
余愁山与赵慵最后才到,余愁山的脸上被清洗干净,贴上了纱布,赵慵的手指似乎被全接上了,但关节处还是有点红肿扭曲。
圆桌下面的血迹没有了,一切恢复如初。
而李俟菩从头到尾都没有上过楼,亲眼见证了血迹的消失。
新一轮的转盘可不会等她们的闲话聊完。
即使远远没有寻常的精神状态。
同样的拉菲酒瓶被刺眼的白炽灯照耀,月色踏入屋内。
就在快要停下的时候,酒瓶不知被哪儿来的石子绊了一程,欲指向覃诩水的细长瓶口推向了李俟菩。
钟盘里的秒针有条不紊,时钟正指八点整。
覃诩水这个人是一秒都停不下来,刚恢复了点气力,就欠揍道:“好姐姐,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李俟菩敷衍应了两声,睨了眼孟娩。
覃诩水准备了许久,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问出口:“你师从何处?身手这么好,我可早想问了,奈何你一直不肯说,我替一组好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