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他有没有深深的记住我。”贺兰烯全然不理会一路上的风言风语,她拽了拽围巾,吸了一口德尔院香樟的气味。
跟班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族真是无可救药,“我不敢揣测他的想法,但我想,我们已经深深记住你了。”他没好气地回答。
“这样啊。”贺兰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算满意,“那他记住我就好了……会记住的吧?”
跟班彻底无语,加快了脚步,“贺兰小姐,你清醒一点吧,先不说身份地位那些,你的情敌可是菲菲小姐她们。”他试图用现实来敲醒这个沉迷于幻想的女孩。
“哦。”贺兰烯依旧平静,随后眼睛一亮,“那同学,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跟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不知道。”
知道就有鬼了。
“那拜拜,祝你学业有成。”贺兰烯得到答案后,毫不留恋地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只留下跟班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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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阿祈别生气了,她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况且你皮这么厚也快要好了。”贺兰羽贱兮兮地笑,不过口吻显然底气不足。
“贺兰羽!她不过是一个私生女,她心思叵测,居心不良,还觊觎我未婚妻的位置。”伏苏祈毫不留情地数落着贺兰烯的种种不是,色厉内荏道:“痴心妄想,糟糕至极,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我妹妹喜欢你是件好事,难道你真的想孤独终老?”贺兰羽说着,眼中浮现一丝期待,“我不介意做你的大舅子。”
伏苏祈的眸光斜了过来,贺兰羽马上噤声。
“一口一个妹妹,贺兰羽你疯了?她既然能单枪匹马来到珀尔洲,又怎么会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愚笨。”他想了想,又咬牙切齿:
“她怎么可以这样勾引我!”
就这样戴着面包似的围巾、穿着馒头似的羽绒服,她装模作样着一张红苹果似的脸装弱不禁风的小白花,期期艾艾,好像他们注定会有一段风流的故事。
她发丝是廉价香皂的味道,伏苏祈敢肯定,在一个小时之前,她还用过一杯加了许多颗冰块的咖啡。
浑身没有半点珠光宝气,冻得哆嗦时移动一步都像是企鹅,总的来说泯然众人,哦,还有她手上略显灰扑扑的物体也同样。
多亏他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才得以在万物素裹且一片静谧无声里,好不容易才发现一颗半生不熟的葡萄。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懂,这般欲盖弥彰的是她的眼睛。
伏苏祈轻哼一声:“她也就只有一个看得过去的地方了。”
贺兰羽:“?”
“贺兰烯,她的名字?毛手毛脚的,为了来到这里可谓煞费苦心。”
“就算这样,烯烯也很聪明。你和阿夜都知道的,我从小就有想要个妹妹,好在我父亲争气。再说了,贺兰烯平时不是这样的,可能因为太喜欢你了,对你与众不同,别放在心上?”贺兰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妹妹,好像有双重人格。
“那她平时是怎么样的?”伏苏祈心中一动,好奇心作祟,语气却依旧拽的要死。
“神出鬼没,偶尔会黏着我,向我打听你的事。”贺兰羽笑得很不值钱。
“哦。”伏苏祈这才轻轻地冷哼一声,“今天的事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伏苏祈侧对着贺兰羽,脸色难看,那副样子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严厉的报复手段。
“那——那要看看她的情书吗?”贺兰羽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试图用另一种方式转移伏苏祈的注意力。
“不看。”伏苏祈扭过头。
贺兰羽见劝解无果,只好自己拆开了信封。
它的体温像一只吸血鬼,除了长方形信纸以外,里面还有一个扁扁的长方形盒子。
揭开盒子,几颗流光溢彩的羽钻霎时映入伏苏祈的眼帘。
“哇,她居然送你羽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