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这么近,你越界了。”伏苏祈梗着脖子,强撑着冷硬态度,往后退开数步,拉开两人距离。
贺兰烯仿若没听见这驱赶之语,目光依旧紧锁伏苏祈肩头,伸出手,指尖轻柔地佯装要触碰:“你衣服那里有一朵花,要不要我帮你拿出来?”
“贺兰烯你是蠢蛋吗?我有手,用不着你。”伏苏祈一巴掌拍开那手,指尖重重一颤。
他把花拿下来了,指尖也有了花的颜色。
“你又不想我,又不愿让我帮忙,那巧克力呢?”贺兰烯眨眨眼,趁伏苏祈张牙舞爪之际,将一块巧克力塞进他口袋,还俏皮地拍了两下,笑意从眼底漫至整张脸:“巧克力呀!今天是蓝莓味,阿祈喜欢吗?”
蓝莓巧克力在伏苏祈口袋里沉甸甸地发烫。他绷着脸走了几步,突然伸手掏出那个该死的包装盒。
他没走几步就停住脚步,从齿缝里挤出句:“我才不要。”
这话像在跟谁赌气,偏又说得理直气壮。
正巧有个抱书的眼镜男经过,伏苏祈抬手就把巧克力抛过去。
对方敞开的书包手忙脚乱接住时,他冷着脸补了句:“她送的,随你处置。”语罢转身就走。
小玉却在这时咬住他衣角不放。
伏苏祈低头对上猎豹湿漉漉的眼睛,凶巴巴道:“松口。”手上却诚实地揉了揉它耳朵。
猎豹得寸进尺地蹭他膝盖,他只好捏住它脸颊软肉往两边扯:“再闹就把你项圈换成黑色的。”
这威胁毫无威慑力,毕竟上周才刚给它订制了新项圈。
小玉嘤嘤叫着撒娇,到底还是亦步亦趋跟上了。
伏苏祈走远时,隐约听见身后眼镜男小声嘀咕:“同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巧克力没毒吧?”
贺兰烯摇摇头:“我做的,如果同学你巧克力不过敏,那它就毫无风险。”
“那就好,谢谢!”眼镜男亮出一口大白牙,把书包项链拉得更开了。
…
贺兰烯站在原地,阳光晒得她有些恍惚,整个人懒洋洋的。她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嘻嘻蹭过来,圆滚滚的身子贴着她的脚踝打转。
贺兰烯只是轻轻瞥了它一眼,小家伙就立刻摇着尾巴扑进她怀里,湿漉漉的鼻子直往她手腕上蹭。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贺兰烯慢吞吞地摸出个人通讯,屏幕上“贺兰羽”三个字跳动着。她按下接听键,哥哥难得轻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烯烯,收拾一下东西,搬家。”
清风拂过发梢,贺兰烯眯着眼睛,反应慢了半拍:“哦。”
电话那头顿了顿。
“心情不好?”贺兰羽的声音忽然沉了几分。
“还行。”她下意识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嘻嘻的耳朵打转。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
“果然不开心。”贺兰羽的语气笃定得让她心头一跳,“等着,我马上到。”
通话结束,贺兰烯望着暗下去的屏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嘻嘻,小家伙正歪着脑袋看她,黑溜溜的眼睛里映出她略显怔忡的表情。
远处好像有海浪声,变得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