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无比的阳光斜照进客厅时,伏苏祈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窗帘是贺兰烯帮忙拉上的,她站在那,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偷看他。
少年的轮廓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下颌线条干净利落,鼻梁高挺得恰到好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与朝气。
此刻他正无意识地用虎牙轻磨下唇,这个习惯性动作冲淡了他五官带来的距离感。
“阿祈,我最近被人针对了。”贺兰烯突然开口,声音离他极近极近。
他抬起眼,此举动正好让贺兰烯大饱眼福。
不过机会很短暂,不一会儿,他就露出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平静的像在讨论天气:“帮你可以,条件是永远消失在我面前。”
“不要。”她回答得干脆利落,顺手将滑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你们人族不也有一句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放下钢笔,金属笔身在实木桌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你私自闯入我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用我的浴室,还用我的私人账号点外卖。最重要的是你骚扰我,跟踪我,幻想我,劣迹斑斑,当然这其中光只用一条,我就可以告你。”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收拾东西离开我家,二是——”
被打断让阿祈非常不爽。
“我确实私自闯入阿祈的家,百口莫辩,我也用了你的浴室,用了你的精油,我还开了香氛机。”
贺兰烯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很轻但吐字清晰:“阿祈说的都没错,但我没有用你的私人账号点外卖,我也没有跟踪你,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难道是一个很奇怪的事吗?”
“我甘愿走进爱的牢狱。”
她说着突然红了眼眶,却在低头拭泪时,从指缝间看到伏苏祈嘴角微微上扬。
被抓包的伏苏祈立即转身走向书柜,耳尖却泛起可疑的淡红。
“爱的牢狱?”他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带着几分恼羞成怒,“这世界没有任何一所牢狱命名为爱,懂不懂啊贺兰烯。”
“当然懂,阿祈说的特别对!”她立刻破涕为笑,小跑到书架旁,”我其实是想求阿祈的笔记,在这个时代,还有血族能脚踏实地做笔记的已经不多了,我要膜拜大神,求大神赐予我知识的力量。”
伏苏祈抽出一本黑色笔记本,血红色的书脊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他故意不说话,她故意不知道,继续渴求:“真的求求了,我那个课题和阿祈的选修课有关系,我无比需要世界上最善良最聪明的血族的笔记。”
“哼,你去哪里找这么大度的血族,都这样了还愿意帮忙。”他将笔记本递过去,还是背着身。
“阿祈最好啦,世界第一棒!”她接过笔记本抱在胸前,”等我拿到奖学金,给你送礼物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回书桌前继续批改文件。
但贺兰烯注意到,他之前不小心戳成的立方体,并没有被粉碎。
“阿祈让我借住一段时间好不好?就一段时间。哥哥忙,我又是初来乍到对这里不熟悉,哥哥的房子全被推了,我不想让他为我的事情麻烦,又不想靠家里,我怕有坏人,珀尔太大了,我一点归属感都没有,我特别喜欢这只海豚,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喜欢的不得了。”
“阿祈,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伏苏祈头也不抬地回答:“你那天明明说的是白鲸,还说它会张开血盆大口把小鱼小虾都吃掉。”
“阿祈同意了?”
“得寸进尺。”伏苏祈瞪她,日光在他深色的瞳孔边缘镀上一层金边,“如果你敢进我的房间,我就把你关进没有爱的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