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干什么?她在私会情郎!
李闻昱惴惴不安,他惶然失色地奔到窗前,不敢开灯,只敢在暗处窥视李家姑娘。
是今夜她的衣服、是她的体态、是她那支与整个人都不协调的信物……
惊鸿……是李家姑娘。
他失神的滑坐到地上,面色惨白,嗓子腥甜,一口血涌到嘴边,怕李乐瑶察觉,又吞了回去,闷声咳嗽。
她说的护着他,还能作数么?
那情郎又说了句什么?
她还没进屋……
***
李乐瑶和朱允彦中间,李闻昱面向她,无异于常。
“不成体统。”看似兄长教育妹妹,声音却半分不严肃,毫无感情,甚至隐约夹杂着些委屈。
他眼中尽是疲惫,一张唇红得妖艳。
“李三哥?”朱允彦先反应过来,他虽没见过李闻昱,却也听说过李家三郎的潘安之貌,便认了出来。
朱允彦对着李闻昱长揖,此番人家的兄长便是打他骂他,他都认了。
李闻昱侧身避过,沉默不言。
“朱十三哥哥无需忧心,离开便是。”李乐瑶低头掩面。
你想多了,快点走吧。
朱允彦向来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他这才发觉此刻离开才最为妥当。
李乐瑶这才稀奇的欣赏三堂兄,没想到这病美人平日对谁都爱答不理,却也是注重家族名望的。
李闻昱闭上眼,身形不稳晃动了下,像是做了极费体力的事儿又气急攻心。
糟了,李乐瑶一个大跨步上去扶住他:“你今日若身体坏了可真不赖我。”
怎么一个两个都病弱成这样?
家人面前她不必再装模作样,说话又恢复了那雄厚的质感。
声音也一样……
李闻昱甩开她的手,颤颤巍巍的顾自回房。心口痛、鼻子酸、眼睛涩。
又不理她?
三堂兄穿着身寝衣,背影莫名萧瑟。李乐瑶有些担心他半道晕倒,目送他进屋后才安心离开。
***
李乐瑶睡得迟,次日早是被五堂姐从床上抓起来的。
这日才是林间比猎的日子。朱家仆役早早便在林间放生了野兔山鹿,众人只管比猎尽兴,断不会有人空手而归。
不下场的姑娘被邀至溪涧凉亭,茗茶鉴香、作诗赋曲,有兴致的还会偷偷聚在一起博猎,别是一番意趣。
顾言骋入林前下马走来李乐熙的车架旁,李乐熙红着脸差人将一只绣着兰草的荷包送给他。
顾言骋打开荷包,砑花纸上沾着软香,上面娟秀的小楷写着:俟尔荣归,赠我琼英。
他小心翼翼的将荷包藏到胸前。
车厢里,李乐瑶的眼神冰冷的像刀子。
李乐熙从喜悦中走出时,被她吓了一跳:“你又在作甚?”
“无事。”李乐瑶闭上眼睛,掩去杀意。
顾言骋的身上,虫魅味儿浓地过分。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