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秦氏女与他不过是医生与患者的关系,按理说不该过问太多,思及对方境况堪忧,难免多嘴了一句。
路宝爱忙点头:“秦家大嫂这两日每天都来照顾的。”
郁容微讶,遂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秦家不是真的不管他的患者就好了。
转而,他又疑惑:“如此,为甚么不接人回家?此地到底是鱼龙混杂,未婚女子独居恐有不便罢。”
路宝爱解释:“先前发着热,说是不宜迁移,待病大好了,就接秦姑娘回家。”
郁容闻言颔首。
既是这样,便不必多虑。
至于秦氏女日后如何……至少不会走投无路吧?
忽地想起了最开始诊断出秦氏女患“花柳病”的家伙,既没医术,更无医德……庸医误诊,堪称是杀人,若让其继续逍遥,世间枉死者不知增添几许。
郁容对这等败类实在厌恶,在与路宝爱告辞之后,问向邹禹城:“邹力士,那庸医可查到了?”
一般情况下,这类“小”案,不会转交由逆鸧郎卫处理。
既然正巧赶上了,不需他多嘴,自有郎卫去查。
也不能说专门为秦氏女讨公道什么的。
庸医之害,问题可小可大,有巫医之祸教训在前,一旦遇到这类事,公人一般会谨慎对待,对害人者进行从严处置。
邹禹城脚步微滞,没有立时给出答案。
郁容也没多想,等待着对方回话。
“我等办事不力。”邹禹城语含歉意,“一时尚未查寻到那庸医的下落。”
郁容惊讶,下意识地反问:“怎么会?”
逆鸧郎卫的办事效率,一直让他赞叹不已。其他的不说,在情报搜集与获取方面,真真厉害得吓人。
邹禹城说明:“我等按照路珎与秦氏的口供,排查了一遍当地的医户,并无对应之人。”
这代表着什么?
郎卫继续道:“那庸医或是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现已离开理县;抑或,根本不是医者。”
郁容不经意地蹙眉,觉得事情有些诡异。
原本只以为秦氏女倒霉,遇到了庸医,如今看来,怎么有种……遭人蓄意伤害的意味?
更诡异的是,那秦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请了那么个来历不明的庸医看病?
邹禹城见郁容皱眉,再度出声:“公子安心,此中若真有蹊跷,我等迟早会查明真相。”
郁容轻叹:“邹力士辛苦了。”
如真有甚么隐情,当初秦氏女若非被路宝爱所救,怕就成了一桩无人知晓真相的命案……凶手堪称杀人于无形。
邹禹城简短说了声:“我等职责所在。”
郁容微微点头,不再赘言。
这桩事暂且放下。
术业有专攻。
查案的事有逆鸧卫,他只会治病。
郁容每天的生活十分有规律。
早起锻炼,然后摆弄药材,上午去看一看那群小孩,回头制些药,空暇时出门透个气,带上药篓子顺带采摘些可入药的野草野花,晚上继续学习,习惯了书看到一半被拽上床,过个畅快淋漓的夜生活,遂是一觉好眠……周而复始。
被拐的孩子们已无大碍,与此同时,秦氏女回了家,其病接近痊愈,观其气色,近日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