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正在招待四皇子,你不在内间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温淑妃往日温柔的面孔露出裂痕,眼神发狠盯着她。
萧煜同云心对视一眼,云心微微点头:这个宫女正是昨日来清远居传话的人,虞渊已探查过了,是温淑妃的陪嫁丫头,叫蕴红。
想必她就是原本安排在内间负责给叶彩依传信的。
“回娘娘,是奴婢方才收拾娘娘妆奁时发现丢了一只珍珠耳环,便在宫中寻找,不想打扰了娘娘待客。”小宫女声音不稳,隐约还能听到些哭腔。
叶婉依生怕二人看出什么,强压下愤怒,柔声安慰:“不过是丢了一只耳环,这有什么所谓,丢便丢了,不必如此。”
说罢拍了拍宫女肩膀:“妆奁匣子扣好了吗?你素日就顾头不顾尾,急着出来找耳环,别回头又丢了些什么。”
宫女并不明白话中深意,云心却听懂了:温淑妃准备让宫女回去,将内室里的事情捂死。
好在他二人早有准备。
“温淑娘娘,萧煜昨日知道娘娘为了彩依姑娘的事如此费心,只觉得行为欠妥,特命属下在宫外采买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带来,都是从前我母妃爱用的。”
“既然这位宫女要回内室检查妆奁,不如就叫云心与她同去。”
叶婉依思量着,这小宫女是自己带进宫来的家生奴婢,还算信得过。进内室不过是放个胭脂水粉,她必不敢领着云心乱逛,点头答应了。
厢房内,叶彩依起初看到秀帝躺在床上,又惊又怕,堂姐明明同自己说好了是四皇子,为何又换成了陛下。
可细细思量,她跟四皇子本来就是计划外的安排,如今秀帝已然晕在床上,不如狠狠心,此番事了,自己可以做宫中贵人,父兄说不定也会得到提携。
想通了这些,她脱了外衫,只剩下一件小衣坐在床边。
夏日炎热,她却冷得心底生寒,抱臂发抖像打摆子。身旁的秀帝睡得正朦胧,依稀瞧见白嫩嫩的肩膀血气上涌,伸手便将叶彩依搂入怀中,以为这是叶婉依特意安排的代幸宫女,便行了鱼水之欢。
疼,叶彩依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疼,秀帝年岁已高,身上各处摸着都是软的,沉的。她被压在身下,几乎重的无法呼吸。
他的胡茬扎到她的下巴上,肩膀上,大腿上,皮肤一片通红。她拼命的喘息,压低声音不敢呼痛,女体逐渐沾染苍老的味道,这一柱香过去,她就不再青春。
她该笑,她终于摆脱了堂姐的压制,从今往后由奴婢变成主子,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可眼泪不停从她眼角滑到腮下,又挪动到勾起的嘴角,掬起几滴。
室内满是靡靡的气味,叶彩依哭的眼睛发涩,困意袭来,却强撑着不敢睡着。
云心和小宫女进了内室,她便张口道:“温淑妃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都知道,内室厢房里此刻怕是‘满园春色’吧。”
小宫女心跳都漏了半拍,手中拿的胭脂水粉不经意间松了手,叫云心给接住。
“云心姐姐说的话,奴婢听不明白。”
云心撩起小宫女的袖子,见那胳膊上的红痕,一道叠一道的鞭伤,触目惊心。小宫女被烫到似的,猛地抽回手。
“都被打成这样了,蕴红姑娘何必为你家娘娘遮掩?”云心放下她的衣袖,“你家娘娘什么打算,四皇子早已知晓,厢房里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
小宫女惊惧交加,眼泪蓄了一包,直直看着云心。
“姑娘自小跟着温淑妃,昨日又到清远居替她传话,想必猜到了她的手段,只是今日进了厢房的人可错了。”
她附耳低语:“厢房内的是陛下。”
她说完再看,蕴红的脸早已失了颜色,喃喃道:“怎会这样?”
蕴红时下僵立在内室门前。她虽不知今日娘娘安排的男子是谁,或者说不敢想是谁。可她却明白娘娘定没有叫彩依姑娘代幸的打算,依云心所说,厢房内的是陛下,那娘娘叫她回来,就是为了捂住这事不要发作。
然木已成舟,即使今日名不正言不顺的行了鱼水之欢,以彩依姑娘的身份,册封是早晚的事。
若她今日遮掩过去,怎能保证彩依姑娘日后对她不生怨怼,报复回来?何况娘娘平日私下里动辄打骂她们,今日之事虽不怨她,可也少不了一顿毒打。
若她引四殿下将此事揭出,未尝不是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