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寒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把手机开了静音,又把这号加入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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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许一寒到商场饰品店买了个发箍才到KTV。
“406号。”前台说。
许一寒道了声谢,挎着包往里走,刚推开门,就听到阎之之叫声。
“终于来了,”阎之之穿着长裙,两腿敞着弯腰去扯过来桌上东西,“我还特意给你买了卤味,鸡爪藕片鸭脖……”
“璃子,”阎之之说,“之前和你提过,这我闺蜜,许一寒。”
“你好,”许一寒笑,拿出包里的礼物盒,“生日快乐,给你的礼物。”
阎之之朋友接过来,连连道谢。
包厢里,光线混浊混沌。
“你们来了多久了?”许一寒一边点歌一边说。
“有一会儿了,”阎之之朋友跟阎之之唱歌,听到这句回,“我借别人滑板,就提前来了。”
唱的英文歌,阎之之唱了几句撂下话筒去吃东西。
阎之之朋友点了下一首歌,继续唱。
三个人就这样轮着唱了几盘,时不时聊些X大表白墙上的离谱瓜:土木专业学生一宿舍聚团闝倡被警察当场抓到了、谁谁在表白墙匿名找异性谈恋爱、哪家火锅店新开业优惠………
几个话题聊下来,许一寒和阎之之朋友都熟了不少。
“还是竹园宿舍那瓜最炸裂,”阎之之说,“都差点上热搜了。”
许一寒拿杯子喝啤酒的功夫看了眼时间。
“………你多久走?”阎之之给她俩都插了块西瓜。
“三点。”许一寒说,“赶过去还得要点时间,总不能卡点到。”
阎之之说:“那快了。”
许一寒在KTV里待到两点五十就出来了。
她妈给她打了个电话。
“………妈?”走出KTV,她喂了声说。
“你爸怎么说?”她妈问。
“他说他没什么要拿的………对我……”
许一寒说着给阎之之发了个消息:我先回学校了。
“………还是那些话。”她说。
“………他毕竟是你爸。”对面说,“至少他小时候是真心对你好。”
她妈每次说这些,许一寒都会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见她难堪。
商场里开了空调,门窗关着,直闷得慌。
但很亮,亮得晃眼。
商场放的纯音乐,钢琴音,声音不大,缓慢温吞的,像是人疲疲沓沓地抬起眼皮,打了个盹儿。
“………嗯,我知道。”她沉默了会儿说。
许文昌给她报过班,学泰拳和自由搏击,还请了一对一女私教。
“你就该学点拳击,”许文昌那会儿下班总是去拳击馆接她,“碰到二流子能防几下,不至于被动。”
“万一真被欺负了,也能咬别人一口。”
也是许文昌天天督促,她对抗性运动玩得很好,肘击和裸绞经常撂倒其他男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