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拉罐骨碌碌滚动半天,在中央停住了。
宿舍一片狼藉:满地衣服垃圾。
他室友实习,早搬出去了。
整个宿舍就他一人。
“………随便你,我们等法庭见吧,你等着判刑。”
许一寒刺激他似的笑了笑,点了下手机屏幕,把手机甩到一边,继续刷题。
手机传来挂断电话嘟嘟声。
郑文泰一愣,把手机摔到桌上。
……出尔反尔的贱人!
他焦躁不安地咬着自己右手指甲。
“不行、不行……我不能进局子……他们会瞧不起我……我不能………”
“我们法庭上见吧。”
脑海里闪过许一寒刚说过的话。
他浑身一抖,咔嚓一声,指甲断了。
“考上985又怎样,再好的学校你都是扶不起墙的烂泥!”谁的声音响起。
郑文泰又开始低头焦躁不安地咬指甲。
--
隔天,赵忠祥又给许一寒打电话,换了个说词,让她周一来办公室,和郑文泰导员一起走协商的流程,如果实在不行,学校再给她开证明。
周一到教室,许一寒起得特别早,比往常早到了15分钟。
……路陈驰坐在教室后排玩手机,悠哉悠哉翘着二郎腿。
这几天都出了太阳,虽说是暮秋,但c市位于盆地地形中央,气温并不低。
路陈驰穿了件米白卫衣,叠穿深蓝牛仔衣,领子外翻搭在军绿飞行员夹克外套上。
三件套,美式硬朗复古风。
路陈驰穿衣打扮一直挺有一手的。
“早,”许一寒说,“你几点到的。”
“就比你早了几分钟。”路陈驰抬头瞧见她,放下了腿,双腿敞着,“导员叫你今天协商?”
“是啊,”她把包搁桌肚里,回,“要去趟办公室,说是走个流程,实在不行再开证明。”
“你小心郑文泰,”瞄到手腕上电子表歪了,路陈驰低头扳回来,“这种人逼急了容易狗急跳。”
许一寒坐下来笑:“你放心,真跳了墙也有法子对付他,办法总比困难多。”
“悠着点啊,万一真出了事。”路陈驰笑了笑,“……看不出来你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怎么会,我也有怕的。”许一寒笑笑。
“什么?”路陈驰问。
“我怕猝死,”许一寒指了下黑眼圈,“本来就忙,又为这事儿,熬了一周夜了。”
“那真的挺吓人了。”路陈驰笑了笑。
“上次给的卤鸡脚好不好吃?”她问。
“挺香的,”路陈驰说,“路珠明昨天啃了一天。”
“隔几天再给你带。”许一寒说。
“你家还有?”他问。
“没有,”许一寒说,“之之会做……我有事没事就喜欢吃这玩意儿,一吃就不停,跟上瘾一样。”
王磊隔了会儿也进了教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