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陈驰看了眼她。
她和他凑得有点近,正好能看见她瞳孔。
漆黑发亮,黑蛇鳞片似的,微微闪着细光。
突然一阵嘭忽乱跳。
……操啊。
“行,”路陈驰偏了下头,面色挺平静地抬起手,“……我帮人扎头发绑绷带啥的从来不痛。”
“为什么,”许一寒说,“你经常受伤?”
路陈驰笑,瞄她一眼,回了句:“我不会痛。”
“对,我痛,你不痛。”许一寒笑。
话是这么说,他用绷带系结时,下手挺轻。
“……吓我一跳,”许一寒看他绑完,笑了笑说,“我其实有点怕痛。”
“怕痛还玩对抗性运动?”路陈驰说。
“……学这些能防身啊,”许一寒说着转了话题,“……你觉得郑文泰后面会怎样?”
“就这次他持刀伤人,估计处分少不了,”路陈驰说,“判刑是肯定了,就看几年。”
“如果舆论风波闹得太大,影响学校声誉,还会影响他毕业证。”许一寒说。
路陈驰点头:“大概率开除,刚不是有很多人拍照录视频,学校压这事儿又得花钱了。”
如果郑文泰今天不闹,证据链齐了,顶天判个几月,进局子那几月撺掇家人撒个谎请假,学校没人会知道他在网上搞的事儿……但现在闹的这一通,传开了的舆论风波很容易影响毕业证。
X大瓜是多,但鲜少违法乱纪的瓜。
土木工程那种程度的瓜也是四五年才爆一次。
警察很快就来了,路陈驰和许一寒跟着都去了趟警局录做询问笔录。
许一寒甚至都不用担心后续。
起于网暴的故意杀人未遂,检察院会提起公诉。
都是证人,路陈驰还算她网暴案件的半个代理律师。
录笔录时,路陈驰和许一寒在一个询问室,和郑文泰讯问室隔开了。
“录完,你记得检查一下。”称警察关门的功夫,路陈驰低声说,“如实说清楚关键信息和前因后果就行,其它的不用担心。”
“好。”许一寒说着在证人诉讼权利告知书上签了字。
有路陈驰旁边帮忙,许一寒笔录都没多担心。
说清被郑文泰网暴的前因后果,按个人角度理了下她知道的信息,许一寒就完事了,可以走了。
许一寒出了门,在外面等路陈驰出来。
涉及网暴具体事项和证据,又是半个代理律师身份,路陈驰在询问室呆的时间有点长。
路陈驰出来时,郑文泰这次笔录也已经做完了。
看到许一寒,郑文泰情绪很激动,带着手铐,简直想冲上来掐死她。
旁边警察迅速拦住了,郑文泰只能疯狂指着许一寒对警察吼:“我是被她逼的!是她出尔反尔!她和我说好我被她揍一顿就不立案!”
“这是在警局,不是在菜市场,说话要讲证据,”路陈驰暂时没反驳他,站在许一寒旁边,“你说她打你,你有没有证据?监控、录音、或者证人,有没有什么人或者物能证明你说的话?”
“我了解她!她是成了班长!还拿了奖学金……但是她阴险龌龊狡诈,你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家庭,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被她骗了!”
“………我不认识你。”许一寒说,睨视郑文泰,“没什么好说的,到时候法庭见吧。”
“你放屁!你以为我好欺负,信不信我把你弄死!”
警察说:“这是在警局!注意你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