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证据链不齐,有个受害人的家属跑到学校找到了我,百般哀求我帮忙,”许一寒灌了大口酒,“我在家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他录的视频。”
“…………各种场合,居然有上百条。”
许一寒现在都忘不了她把视频备份给严清之看时,严清之崩溃的表情。
后面严清之把她给证据的事挡下来了。
……真传出去,别说学业,她前途尽毁。
许文昌到现在都以为那些视频是严清之偷了,给了受害者家属。
路陈驰低头用食指扣着拉环。
噗地声,那罐啤酒开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嗯。”许一寒说,喝完了最后一口酒。
“我也是上了初中才知道原来我还有十几个弟弟妹妹。”路陈驰笑了笑。
突然冒出来十几个姊妹兄弟,算是另类的恐怖片。
许一寒啊了声,易拉罐抛进垃圾桶里,转头去捞另一灌啤酒。
挂椅子上的塑料袋坠得太紧实,单手窸窸窣窣掏了半天,也没摸出来。
“塑料袋太紧了。”她说。
“你把袋子取下来再拿。”路陈驰说。
许一寒瞧了眼塑料袋,继续捞着:“……我再努力会儿。”
路陈驰有点无语,直接把袋子取下来搁桌上。
前台有人结账,喇叭传了两声微信到账十元。
“谢了。”许一寒凑过去拿酒。
路陈驰没听清,还以为她在说什么,低头凑过去。
路陈驰觉得许一寒和他挺像的。
至少在家庭关系上,他和她境遇相似。
他乐意学法,一半是因为李家是法学世家,一半是因为路黎阳。
但大义灭亲、惩奸除恶到底是写出来供底下人玩乐的玩意儿……真做了,几代老顽固在前面挡着,光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但万一……或许会有一天,路黎阳进了局子,他也会和许一寒一样。
许一寒偏过了头。
嘴刚好擦过他脸,长长地一道,划到腮颊。
路陈驰一愣。
许一寒错愕地望着他。
我操!
风里呛了微黄的粉尘,薄薄地糊在眼上,发了晕似的看不真切。
路陈驰盯着许一寒。
操操操!
操操操操操操操!
路陈驰这会儿简直万操奔腾。
许一寒把凳子往旁边挪了点,隔开距离。
过了会儿,路陈驰压住情绪,侧了下头,抬起拇指擦了下脸,和许一寒隔开距离,笑笑开了个玩笑:“……女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