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昼耸耸肩,递给她一瓶伤药:“顶着凤冠也不嫌沉,头上都压青了,还是仔细点儿吧。”
虞惊言没接。
温宁昼无奈,把药瓶晃了晃:“还是拿着吧?不然你明天去了什么地方,要是叫人看见你头上有伤,还以为我打的。本来我名声就不好,这闷亏我可不想吃。”
最后她还是接过了药,闯进漆黑地夜里。观星提着盏灯,光幽幽的,照亮了她在北部的第一个居所。
她用力攥了攥药瓶:“观星,把药丢了,丢到人能看见的地方去。”
简单收拾好一间房,她们短暂休息下来。
虞惊言把观星拉到榻上:“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现在婚事定然大办不了,北部的皇室多疑好面子,家里那边儿不用担心,只要北部皇帝不肯在婚礼上露面,婚礼就算办了,也不会礼成。”
虞惊言松了口气,却又是皱眉:“现在是到了北部了,我却慌起来了。今天在殿上,左右不是提了一句‘我不是孤家寡人’,你是没看见皇帝有多着急。”
观星宽慰:“今年小姐不来,等年末出了冲突,北部定然还要作战。就算什么都做不了,有了冲突,北部皇室也不好直接交兵作战。”
虞惊言还是愁容不展,观星半蹲在她面前,微笑:“小姐还在担心什么?和平平安多难得啊,换的一刻是一刻就足够了。”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温宁昼还在盯着移霜殿:“移霜院里盯紧了,要是她做了什么不利于北部的事,加急报给我。”
宁焉可的哥哥宁游看着他,毫无忌惮地把胳膊搭在他身侧:“你还防着你这个美娇娘?你怎么听说,一路上你对她极尽照顾呢?”
“她可是虞家小姐,不防着怎么行?”温宁昼甩开他的胳膊,叹气,“日后咱们可能还要跟虞家商量大事儿,要是把她招惹了,这大小姐回家告一状,虞家别说帮忙了,还不得上赶着扒了我的皮?”
宁游被甩开了,也收敛了一点儿玩味:“那倒是,如果虞家不肯帮忙,咱们的事儿就算做成了,也是给大庆做嫁衣。”
公子哥被甩了,也收敛了一点儿玩味:“那倒是,虞家如果不肯帮忙,咱们的事儿就算做成了也是给大庆做嫁衣。”
“啧,真够麻烦。”
宁游耸肩:“其实也好,整件事也就这里麻烦了。如果虞惊言不来,咱们还不知道怎么联系虞家呢。”
云散了又聚,又是一场大雪。风更盛了,大雪断断续续下到后半夜,整个世界透亮着。
太子府很早亮了灯。温宁昼离开府上的时候雪刚停下,踩着还没来得及打扫的雪,喊过来两个护卫:“听说她要去打什么粥棚,你们盯着些。”
两个护卫一高胖一矮瘦,高胖的像一堵墙的就是张四。张四脑子直,听了就点头:“行啊,施粥我最有经验了,保准给夫人办妥当!”
温宁昼无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口走,跨步上车。
矮瘦的赵招连忙挤眼:“行嘞爷,哥俩个一定把人给盯好了,有事儿咱去找您。”
张四挠挠头:“赵招,爷刚才是什么意思?”
赵招使劲瞪了张四一眼:“傻不傻!爷让咱们去盯稍,可不是去帮忙的。”
看着温宁昼离开,张四挠挠头:“赵招,爷刚才是什么意思?”
赵招使劲拍了张四一眼:“傻不傻!爷让咱们去盯梢,不是去帮忙的!”
阴云压着天空,积雪堆在广袤的土地上,只有中间扫出来的一条窄道。
顺着窄道看过去,一直延续到城外。衣衫褴褛的人们聚集在城门脚下,缩成一团,密密麻麻的像蚂蚁。
一个老先生从城东走到城西,也不领粥,却喊:“城东有人施粥!”
趴在雪堆里,张四盯着粥棚:“赵招,你说那老头看着是不是很眼熟。像不像上次骂我那个!”
赵招眼一眯:“哪个?在哪里骂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