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惊言,对北部来说事敌国将军的女儿,她来主动和亲,很难让人相信她来的目的。
但北部之所以会同意,是大庆给的条件太丰盛。
北部十战九输,输的厉害的时候,温宁昼身为皇室的人都能送到大庆为质。
放平常,两国要和亲都得是北部送人到大庆去。现在大庆的人肯来北部,北部自然点头。
毕竟虞惊言肯来,相当于给了北部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再者,大庆答应了会出一部分钱用于北部。不是虞惊言的嫁妆,而是实打实的能拿给北部的钱财。
大庆跟北部打了那么久,还愿意出这部分钱,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每次战争,都是因为北部缺粮去边疆抢粮食打起来的。
但这一部分钱,能拿出来多少都是虞惊言说了算的。
温宁昼忽然愣住了:“啧,苏佟还真的没说错。你现在浑身上下从哪看都是钱。”
虞惊言平日喜欢浅淡的衣服,来了北部却习惯穿些有颜色的。进宫的时候,她特地拿了一件大红色的端面斗篷。
她进殿也没行礼,开门见山:“虽然陛下先前说了国事繁忙,但我还是不能不来这一趟。还望陛下不要怪罪。”
温宁昼轻嗤:“国事再繁忙,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会把父皇。”
这是实话,但说出来也是真的不好听。
皇帝眉头死紧:“不会说话就住嘴,去外面等着。”
温宁昼大方一笑:“那怎么行,今儿可是婚礼,哪有让新妇一个人留在殿上的道理。”
虞惊言发现了。
温宁昼很聪明,聪明在很擅长拆别人的台。虽然跟她说话有时候容易生一肚子闷气。
但看他跟别人说话,特别有意思。
也不知道他是成心的,还是无意的。
她压下上扬的嘴角:“殿下,礼单就在我手里。这件事不急,我今天还要另一件事商量。”
陛下装作翻着奏章,头也没抬:“你先说给朕听,如果没什么问题,朕给你做主让你去做。”
这种模棱两可的客套话,真是一点用都没用。
虞惊言自动忽略了掺在中间的条件,表现得欢快了一点儿:“先谢过陛下了。事情也不难,北部好多地方都在下雪,流民聚集在城外,我想拿出一部分钱来帮助他们。”
温宁昼反问:“你不是早在施粥了吗?”
她施粥得事谁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拿出来提一遍?
她抬头:“我自己施粥和陛下支持我施粥,是不一样的。”
她不作其他解释,看着皇帝:“实不相瞒陛下,我手里用于办婚礼的钱还有不少结余,不知道陛下支不支持我用来帮助流民?”
就算她不说,朝廷那总是要拿出这笔钱的。
“当然是可以的。”皇帝扫了一眼,犀利开口,“你既然提了,是想要什么?”
“陛下误会了。我初来此地,很多人都不认识我。要是施粥的时候起了冲突,我怕是都没个能解释的理由。”
温宁昼本以为,她还是想要在大家面前露一个脸。
这很正常,名正言顺才方便做事。
他又在心疼。心疼她需要费力去争一份,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她却昂头把手里的礼单递过去:“这是我爹娘嘱咐了要我现在拿出来的,还请陛下写个旨意,向大家说明一下情况。”
只是说明一下情况?
温宁昼愣住了,无利不起早,她又图什么?他想不清楚这件事,却听懂了另一件事——她有能现在拿出来的钱,就有现在不能拿出来的。
果真,有钱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