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借了匹马,打马率先赶到虞惊言身边。
她简单检查了虞惊言的状态,跪在虞惊言身侧,慢慢拍:“小姐,小姐?”
那时候虞惊言还没有晕,颤着问:“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没有幻觉,但禾苗听了这话下了半死。
禾苗心急,小心将虞惊言的手放进自己的袖子里:“小姐来,摸摸看,我是暖的,是真的。”
暖和的,能摸到的。
真好,她们找到她了,虞惊言干笑了两声慢慢闭上眼。
虞惊言手冻僵了,感觉到温暖不久,她就觉得有些刺痛。禾苗一面半抱着她,搓搓她的手:“小姐,别睡!”
虞惊言没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真要说起来,还有计划得以成功的兴奋。
禾苗又惊又怕,努力找着话题:“小姐,你有没有伤到哪里?除了肩膀还有吗?小姐,你说句话啊小姐。”
虞惊言趴在禾苗的肩头,半睡半昏:“肩膀上没有伤,血不是我的。”
放心,放心。
观星带来一个新大氅,紧紧裹住虞惊言。两人一边一个,架起虞惊言就要走。
苏佟不忍:“在霜雪阁歇歇脚吧,等虞姑娘身体好一些,再走不迟?”
观星停了一瞬间:“多谢苏阁主。但小姐怕生,受了惊不好在陌生的地方养伤,只好谢绝阁主好意了。”
她们两个还在纠缠,一个黑影出现在林子口。
温宁昼从林子里钻出来,丝毫不避讳地朝虞惊言走过来,冷脸伸手:“人给我。”
禾苗不肯。
温宁昼搭手要去抢人:“你们架着她,只会浪费她的体力。”
苏佟把人挡住,冷哼:“太子来的好巧,怎么刚才找人的时候没看见你。”
温宁昼瞥了她一眼:“我的妻子不见了,我不能来找?”
“下了朝我就赶过来了,人是在霜雪阁出的事,质问我不合适吧?”
宁焉可咬牙:“滚开。我与你同在朝堂为官,今天早朝说了什么,留了什么人,难道你比我清楚?”
观星低头,看见了他大拇指那枚翠绿的玉扳指,射箭用的。她握住虞惊言的手,眼一沉:“禾苗,我们走。”
虞惊言已经缓过来一点,知道观星是想哭。她攥紧了观星的手,想告诉她,自己没事。
观星一愣,心里大概猜到了几分。又气又恼,现在却只想把她带走。
温宁昼以为观星说得是跟他走,大摇大摆靠近虞惊言,还不忘挑衅地看一眼宁焉可。
就在他碰到虞惊言地前一刻,禾苗拉走了虞惊言,头昂得很高:“太子您也请回吧,我们自己走。”
上了马车,虞惊言撑着笑笑。
禾苗后知后觉:“快吓死我了!”
观星连忙往下压手,示意她小点声:“到底是什么情况?”
虞惊言这才把前因后果简单说了说,但详细的说不清,因为虞惊言到底从雪里滚了一圈,去看大夫是必须的。
当天傍晚,一辆马车悄然驶出城外。不是别人,正是虞惊言。
她拉了拉帷帽,钻进城外的庄子里。
看着禾苗小心翼翼的样子,她没忍住笑:“还这样仔细?你家小姐这不是没事吗?”
“呸呸呸!”禾苗愠恼,“难道要等小姐出事了再去小心吗?这次是受了惊吓,哪里还敢有下次?”
虞惊言笑了没一会儿,又是咳嗽。
禾苗拿了清茶递给她,一面轻拍她的背:“小姐,北部真不是人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