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惊言托腮。虽然热闹,但也不吵,虽然跟她们认识没多长时间,这一幕还是莫名温馨。
她一抬头,正对上苏老爷探究的研究,也没躲开,安静弯眼笑笑。
苏老爷挑眉:“你跟焉可真是一样一样的,思虑重想得远,就是胆子没她大,做事还知道考虑。”
虞惊言礼貌笑笑:“其实,我有一点不太理解。”
按道理来说,郑连忠是朝廷命官,就算苏老爷年纪大,但也不至于到惶恐害怕的地步。
今天郑连忠见了苏老爷,却只差出满头冷汗了。
温宁昼晃荡到她面前:“简单给你说,朝廷中现在支持母后的人,明面上只有苏家和宁家。”
帝后在朝廷上各占一席之地,皇后却只有两家支撑。宁家是靠着兵力,苏家呢?
只靠钱,可不够。
苏佟嗤笑:“小傻姑娘。往前数不到二十年,我爹我娘在朝廷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是她们随意猜忌,也不至于让我爹娘死无全尸。”
虞惊言吃惊,不忍:“抱歉,我不是有意……”
苏老爷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当时苏佟还小,平反之后我就又带她来常顿了。”
苏家在北部建立时,就是赫赫有名的名医世家。北部内乱时,伤员都是苏家一手包揽。
结果朝廷转头,就把苏老爷的独生子给杀害了。平反之后,苏老爷回常顿开了记生馆,当今圣上来请苏老爷进宫,苏老爷死活不愿意。
为了面上说的过去,皇帝给了苏家很多优待,连“记生馆”三个大字都是皇帝的题字。
她现在接触到的人,除了温宁昼,全是苏家和宁家的人。如果皇后派真的只有她们两家,那今后她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敌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小心为上。
苏老爷看着虞惊言,还是看宁焉可:“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宁家姑娘,谋反叛乱可是顶天的大事,稍微处理不好就是灭顶之灾,血流成河都是轻的。”
“不管别人怎么传,那都能说一句谣言。你写在纸上,还上奏给皇帝,这不是去找死么?”
宁焉可心虚低头,苏佟心虚咳嗽,连温宁昼都在摸鼻子,虞惊言低眼不敢笑。
四个人,齐刷刷,那叫一个整齐。
这架势,苏老爷气的瞪眼:“宁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宁焉可哪里敢理他,低头:“诶哟老爷子你快看看,这脖子是不是肿了?”
“殿下,您总能告诉我老头子吧?”
温宁昼挠挠头:“这还,真不能说。”
苏老爷看向虞惊言,无奈:“那她是个病人,我总不能诘问自己的病人吧,嗯?”
苏佟没办法,撒娇安抚:“祖父,那一次怀疑二次提,三次四次不生疑嘛。提的多了,谁还会信?”
苏老爷惊愕:“你们还真在商量谋逆的事儿啊!这事不行,我不同意。年轻气盛我可以理解,但不能胡来。”
虞惊言笑笑,正色:“老先生,我们没有在胡来。我们有分寸的,不会真的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苏老爷偏头,不理他们。
窗外的灯笼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