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昼信了他的邪,真去了宁府就后悔了。
温宁昼看着桌子上的公文,满头黑线:“父皇都不敢给我公务,你倒是会挑人替你做。”宁游可怜巴巴:“拜托拜托,我也是真的想不到,我爹居然给我派公务。”
“是不是宁焉可说什么了?”温宁昼合理怀疑。宁游耙耙头发:“不能吧,她好端端管我干什么?”
温宁昼挑了两本厚的公文,耸肩:“宁焉可那封奏折,你们家知道吗?”假设宁家知情,没道理全家都肯陪宁焉可冒险,但若是宁家什么都不知情,宁焉可怎么敢一个人拿全家性命开玩笑。
宁游好奇:“什么奏折?”
行,宁游不知道。但这家伙一向不靠谱,他不知道不能代表宁将军不知道。
宁游见他开始看公务,满心欢喜。温宁昼随手翻了翻,利索一扣,把书压在胳膊下,倒头就睡。
宁游:“?”
“喂喂!我爹明天就要看的,你可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宁游急了,又是推胳膊又是晃他腿的,“别睡啊,不许睡,你睡了我就快死了。”
温宁昼是万般无奈:“你自己打开过没有?”
宁游摇头。
温宁昼把公文掀开,举在他眼前:“这都是已经处理好的,如果不是你处理完了装蒜给我捣乱,就是你爹处理完了才让你看着学。”
宁游耸肩笑笑,一脸被戳穿的心虚。
温宁昼满腹心事,盯着他左瞧右看半天,才终于知道哪里让他觉得不对劲:“你扇子呢?”
宁游打了个哈欠,在空中乱指:“送去霜雪阁修了。”他那扇子可不寻常,送去修理保养也在情理之中。
宁游也终于看出他精神太差,问:“你在担心什么?”
“虞惊言不肯走。”
这是最坏的结果。他和宁游要做的事牵连太多,如果中间被虞家打断,很容易一损俱损,永无翻身之地。
他们本来想着虞惊言回去,能帮他们带个话,就算虞家一次不同意,但起码能把联系建起来。
现在好了,人家不肯走。
不仅联系建立不起来,还要小心护着虞惊言。大庆讲求师出有名,不杀降兵。
这些年北部耍的无赖够多了,没粮食了就去大庆抢,大庆不肯就出兵,打不过又投降。
虽然无赖,好歹勉强能活。
但要是虞惊言受伤了,或者死在北部了,就断没有那么轻易解决了。
温宁昼说:“等不及了,春耕之前得把郑弗旨那个祸害除去,过了年我就得去。”
他本来想的是,除去郑弗旨,再去找虞家洽谈。
再就是逼宫。
等父皇退位或者身死,各地都会乱起来。只要盯好边界,不让百姓们去招惹大庆,只要大庆不出兵,才有机会平乱。
北部才有可能安稳下来。
现在所有人,包括虞惊言,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来到北部那么久,看似已经被皇后拉拢,但还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
用不了,很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