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不断,回荡在石壁与瓷砖之间,如同某种沉溺的节奏。
他没有再问,只是更加温柔地抱紧我,把我环在他的怀里。水汽包裹着我们,整个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只有他贴着我耳语的一句句:
“以后别这样冲上去。”
“我知道你强大……但你不是不需要人陪。”
“我在你身边,是认真的。”
那些句子比任何魔法都更有分量。
我靠在他胸前,手指在他心口画着圈,水面慢慢平息,我们的呼吸却还没完全稳下来。
那面放在毛巾堆上的双面镜,依旧静静地躺着,像个未被回应的秘密。但这一刻,我只想沉在他臂弯里,不去想明天,不去想阵心,也不去想卢修斯会不会看见。
只想,此刻,是我属于他的时刻。
水已渐凉,他终于缓缓松开环着我腰的手臂,将我小心地从他怀里抱出水池。
浴室暖雾尚未散尽,我的发丝贴在肩颈上,肌肤泛着因长时间浸泡而生出的红晕。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底仍藏着残余的热意,却没再说话。
德拉科拎起放在池边的毛巾,展开后先替我将湿漉漉的发丝一点点拭干。他的动作格外耐心,像是在缓缓平息我们刚才的放纵——或许,也是他在努力让自己不再一次次失控。
“你冷吗?”他低声问,语气沙哑,却已不带之前那种缠绵压迫,而是一种专注的体贴。
我摇摇头,嗓子还哑着,说不出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便将干毛巾环绕着我轻轻擦去身上的水珠,尤其是我肩膀上那道因挣扎而留下的划痕,他俯身亲了一口,声音像叹息一样从唇间逸出。
“对不起,我没控制好。”
我垂眸摇头:“不是你的错……”
他却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低头吻住我指尖,然后把我整个包进柔软的毛巾里,将我安置在石台上坐好。
他自己才刚转身擦干,湿发还未完全拭尽。我从巾布中探出手臂,轻轻拂去他额间残留的水珠
我们没有言语,只是默契地一件件换好衣物。我穿回墨绿绣银边的校袍时,他已换好寝服,把我拉近,帮我系好围巾似的领结。
“你累吗?”他一边问,一边把我手中握着的双面镜和魔药瓶仔细收进袍兜。
我轻声“嗯”了一声,靠进他怀里。他揽着我,掌心缓缓地覆在我肩上受伤的地方,像是仍心有余悸。
??我坐得安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低声问:“你呢?疼不疼?”
他动作一顿,挑眉看我,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我哪儿疼?”
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前,那块早已结痂的浅擦伤仍微微泛红。
“这里。”我低声道。
“这点不算什么。”他俯下身,让我碰得更清楚,“你才是伤得多。”
“可我没撞石头。”我轻声念他。
他没回嘴,只是吻了一下我指尖:“下次我站你前面,不让你先挨。”
那语气温柔得像誓言。
我靠着他走回寝室的路,步子很轻很慢。他一直没松开牵着我的手。
回到寝室时,壁炉已点燃,铺着绒毯的床边一片暖意。
我替他擦去额角残留的水珠时,他不由得笑了笑,忽然凑近,亲了亲我唇角。
“谢谢你替我担心。”
“也谢谢你保护我。”我轻声应道。
他将我揽进怀里,温柔地把我拉倒在床上,臂弯安稳地环在我肩侧。
“今晚好好睡。”他说,“你安全了,我就在这里。”
夜色缓缓拢下,我听见他均匀的心跳,忽然觉得,哪怕明天还要继续面对未知。此刻的平静,已是最可贵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