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望去,夜色沉沉,只有一点黑湖反光映在玻璃上。可那一瞬,却隐约有种被注视的错觉,像是某种气息从远方投来,划过窗棂。
“有人在看我。”我喃喃地说。
可当我走近窗边,外头依旧一片寂静,唯有山谷风声穿林拂过,带起一丝淡淡的不安。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在图书馆等我一起确认舞会座次。他一眼就看出我没睡好,声音微带不悦:“昨晚又梦见什么了?”
“不是梦。”我迟疑着说,“我总觉得,有什么在靠近。”
他眉心一紧,没有再笑,手指轻敲着桌角:“我去查查。”
我知道他是认真的。他向来不轻易紧张,但一旦警觉,就绝不会掉以轻心。
“你别担心,”他最后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我会在那儿。”
我点了点头,却忽然有些恍惚。
毕业舞会将至,礼服已定,舞曲已排。而风暴,也许就在这一场盛典之后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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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当天,天空罕见地清朗无云,阳光仿佛也应景地披上了温柔的滤光咒,照耀在霍格沃茨高塔与塔楼之间。
大礼堂被装点得如梦似幻。四座长桌此刻已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层层递进的阶梯坐席与一条贯穿全场的红毯,正对前方主讲台。
教职员工已就座于高台,邓布利多坐在中央,银发在晨光中泛着柔亮,身旁的麦格教授和斯内普神情各异,前者庄重,后者一如既往面无表情。
我们七年级的学生统一着正式的礼袍,每人胸前佩着代表学院颜色的缎带徽章。金、银、蓝、绿,交织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
我和德拉科并肩站在斯莱特林队列中。
“你穿这个真好看。”他倾身轻声说,眼中带着一贯的自信与微不可察的热度。
我低头轻笑了一声:“你也是,不像是来毕业,更像来夺冠的。”
他偏过头:“也是一种胜利。”
邓布利多的致辞如往常一样温暖、深远,但今日多了一种缓缓流动的庄严感。
他说:“今天,你们不只是结束一段旅程,更是开启真正魔法人生的门扉。荣耀、挑战、选择、责任,将与你们同行。而霍格沃茨,永远是你们的家。”
我听着那段话,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过去七年一幕幕画面。
初入校门的忐忑、地下教室中的试炼、天文塔的漫天星雨、禁林中的光与暗、还有……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在无数次命运转折中始终注视着我。
掌声雷动,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当名字一个个被唤起,学生依次走上前台领取毕业证书,我听到耳边传来“杰克曼,菲比”的声音。
我走上红毯,在掌声中一步步迈向讲台。
领取完毕业证书回到座位后,我没有立刻看德拉科,他也没有看我。我们只是彼此靠近了一点,指尖悄悄碰到了一起。
但在这光明之中,我却隐隐感到,一股说不清的阴影正在逼近。
或许是错觉,又或许,那早已是注定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