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来,而我,必须撑到他来。
“你们到底是谁?”我盯着他们,声音压得极低,但毫不畏惧。
面具人中一人发出一声近乎讥讽的笑,随后抬起手指了指我胸前佩戴的、曾在舞会上被偷偷留下的那枚家族徽章。
“杰克曼家族,纯血中的炼金后裔,自你母亲在封印中献祭之后,血脉就成了我们唯一所需的钥匙。”
另一个面具人接道:“我们是【艾勒福斯炼金会】的继承者,曾被魔法界诛灭,如今回归的代价……需要重构生与死的边界。”
“艾勒福斯……”我微微睁大眼。那是我曾在家族封存书籍中看到的名字。
一个在十九世纪末期被列为“禁术研究极端组织”的存在。
“你的祖先曾是艾勒福斯炼金会的创始家族之一。”他缓缓开口,“但在意识到组织意图重构死与生命界限之时,你的祖父背叛了我们,将终极阵法封印、逃离、藏匿。”
另一个戴着深铜色面具的巫师接过话语,语气中带着冷意:“那段历史从未被魔法部记载,但我们知道杰克曼家族留下了炼金术中最接近真理的路径。”
“重构死亡……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喃喃。
“死亡,不是终点,而是下一段结构的重组。”第三个面具人缓步上前,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执念,“只要这条路完成,我们将超越巫师的范畴,抵达神明也无法触及的门扉。”
“这不是炼金术的意义。”我冷声道,“我母亲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这条道路。”
“是的,她是可敬的炼金术师。”银灰面具人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白而疲惫的面容,却带着病态的虔诚,“所以她留下你,作为延续。你将成为第二枚血钥——最后一块阵核。”
他朝阵法中心一指,随着他轻唤出咒语,地面符文中浮现出一道巨大而熟悉的图腾——是我家族徽章的变体,被血咒重塑,成为了阵法的心脏。
我终于明白,他们这些年追踪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身上所继承的那一部分家族炼金术血脉与精神遗志。
他们要让我“归位”,像我母亲当年那样,成为阵法中灵魂与符文的媒介。
而那将意味着,我将不再是我。
我眼底倏然一颤,猛地咬紧后槽牙,体内的魔力开始悄悄聚集,我不能就这样被他们控制。我必须拖住时间——直到援军到来。
“献祭者必须自愿。”我强撑着声音说,“你们不可能完成阵法。”
“你会愿意的。”深铜面具人冷笑,他抬起魔杖,一道“Doloris”打在我身上。那种痛楚是灵魂被硬生生抽离的痛,我咬着牙没有叫出声,但眼角却失控地滑落泪水。
“再来一次。”他低语。
“等等。”银灰面具人伸手制止,“若她死前灵魂不稳定,阵法无法完成。不能逼迫,只能引导。”
他低下身来,用几近温柔的语调开口:
“菲比·杰克曼,你是否知道,你体内流着的是炼金术的最后一滴纯血?我们这些人不过是追随真理的人,而你,是那道真理之门的锁芯。”
“你母亲试图关闭它,但她失败了。她只延缓了这个过程。而我们,将替她完成更高级的演化。”
我咬紧牙,几乎快要笑出来:“你们不配提她的名字。”
“那就用你亲自的死亡,为她完成未竟的献祭吧。”他站起身,向四周的面具人点头。
下一刻,整个祭坛周围的光芒猛地升高,交织成牢不可破的束缚,最终在我的胸前汇聚成一枚燃烧着的印记。
我知道,如果下一步他们将那把匕首刺入我的心口——我的灵魂将不再属于我自己,而是变成阵法的一部分,永远困在这座炼金结构中。
“准备。”面具人举起那把匕首。
我闭上眼,脑中浮现的——不是恐惧,而是卢修斯·马尔福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