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云舒看着那行字久久没能缓过神,她怎么都想不到这人竟患上了精神类疾病。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它了吗?”判官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她身后。
礼云舒老实点头应声,判官坐到她身旁朝她伸手。
“对不起。”她诚恳道歉老实将东西递去,判官倒没计较这些小事,她瞧着礼云舒眼中的好奇,弯腰将生死簿放地上摊开。
“我们不会无缘无故到阳间抓人。”
生死簿男人那页无限延长,他的生平显现在眼前,她刚瞧见的文字正以影像形式显现在眼前。
影像中,井鸿信神情焦急与电话那头说着什么,等在电话亭外的男人不耐烦催促他。“哥们你都聊一小时了,就算你有再多话也不能霸占着电话亭吧?我老母亲还等我给他回电话呢。”
“你老母是着急死吗?”井鸿信捂着麦烦躁看男人一眼,“那么多电话亭非往我这个凑。”
祸不及家中人,男人五大三粗显然不是什么善茬,他听外人这样辱骂自己家人瞬间来了脾气。
男人一把拉开电话亭,井鸿信正焦急与人周旋时肩膀被人拍了两下,他抖落肩膀不耐烦转身看去,哪知对方不讲理拳头挥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人一拳砸出电话亭。
井鸿信蜷缩着身子倒地不起,男人出电话亭走到他身旁满脸鄙夷道:“什么东西还敢跟老子叫嚣,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敢这样跟老子说话你是第一个,呸。”
男人骂骂咧咧离开,路人路过跟身旁人小声嘟囔着,直到天上落雨人才逐渐散去,他仍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雨落在地激起尘土扑入眼鼻,雨越下越大他仍然丝毫未动。
画面一转已三天后,井鸿信从警局离开,警察的话萦绕在耳边。
“小同志,你已经是我们这几天接的第二十起诈骗案件了,我们多次宣传不要轻信陌生人你们硬是一点都不听,这赚钱路子谁会放在明面上。”
出了警局路过一家大排档买了五瓶啤酒,他拎着啤酒漫无目的走到河边,河边钓鱼人不算少,他找到一处无人角落起了瓶啤酒喝了起来,天色逐渐入夜,他望着远处那些钓鱼人被自己妻子接回家,脚边堆了许多酒瓶子。
“吴起,回家吃饭了。”
“哎!等我媳妇。”
井鸿信顺着声音看去,女子站在桥上朝岸边喊着,你瞧,又有人来接自己亲人了。他摸了一把脸笑了几声,视线落在放在一旁的手机上。手机安静如鸡上面没有任何来电跟短信,他的妻子丝毫不关心他。河边钓鱼人寥寥无几,他叹气起身朝家中走去。
“心言,开门我回来了。”井鸿信站在自家门外敲响房门,里面始终没人回应。一旁邻居将门打开,女人上前递给他一串钥匙说道:“心言回娘家了。”
井鸿信愣了一瞬随即问道:“她带女儿了吗?”
“心言没带小嘉,小嘉被小伍接走了。”
他接过钥匙道谢,女人回家关上门。
井鸿信站在玄关朝房间里望去,黑暗吞噬了整个房间,只有玄关处那盏小灯奋力抵抗。男人扯唇轻笑一声最终迈腿主动融入黑暗。
他在家浑浑噩噩睡了许久最终被饥饿打败,他爬起身翻找着冰箱里东西,东西大部分已经坏掉,只剩下角落那颗尚好的西红柿,他也顾不得别的拿起便啃着吃了起来。屋内空荡荡缺少人气,这几日阴雨绵连他披着件外套冒雨出行。
井鸿信站在楼下抬头视线落在三楼亮着灯的窗户上,他压下心中复杂情绪上楼。井鸿信站在伍尧门前敲响门,门被人拉开屋内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他瞧见自己女儿嘴边笑意渐淡这一幕像根针刺入他心头,原来他才是搅局者。
井鸿信想要转身就走,女人见他惊讶出声,她笑着塞进自己手中一个毛巾,她说:“姐夫,你这么淋雨就过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喝醉的感觉真好,可以不顾人畅言,反正最后他们都觉得这是胡话,这是喝醉说的话。
但酒中世界总归是假的,他视线犯浑但仍能看清夫妻俩人小互动,井鸿信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嫉妒,他不顾外面大雨拉着女儿走,女儿不愿走,两人随口说出的话他心更烦更嫉妒。
小孩子终归是小孩子,在怎么反抗也是无用。
走时女儿问他,“爸爸,我们为什么要躲着伍叔叔呀?”
因为我嫉妒他也恨他。
我恨他为什么当初不劝自己,为什么不跟着我一起投资,这样亏钱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我嫉妒他家庭美满和睦连带自己女儿都愿意沉溺其中。
小孩子总是能轻易察觉家长情绪,当小嘉回到家中饥一顿饱一顿时,她受不了冲自己父亲叫嚷着他不配做自己爸爸。
井鸿信听到这话愣在原地,他问女儿:“那你说谁适合做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