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来了陶云停给她拿的新笔新墨,抽了一张空纸写道:“一位十分熟悉的白发人。”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只好先把一些异样的感受写下来。
一阵冷风传来,吹起了桌上的纸,又一位不速之客来了。
“哎,饭团?”
白猫轻盈地跳上她的小圆桌,精准地卧在了她刚写下的那行字上。
黎芊芊:“……”
黎芊芊:“你怎么突然来了?”
饭团:“咪呜——”
“我这也没有什么吃的给你……”她左右瞧瞧,才发现它身下那张纸洇出了一小片血迹。
黎芊芊皱起眉头,轻轻将它抱起,才发现它下腹部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伤了。
她起身去屋外打了水,拿手巾将血擦干净,又扯了一条布给它绑上。
“你这是怎么搞的?”
饭团:“呜……”
黎芊芊又问:“是跟谁打架了吗?”
饭团:“呜……呜呜……”
黎芊芊:“……”
看来是不能指望它告诉自己了。
她起身悄悄走到门前,静静听了一阵屋外的动静,又放轻脚步,将椅子搬到床上,从那个小暗格瞄了出去。
雪还在下,但月光却很亮,从这里可以看到白日里远处的那片雪林,有火光在闪烁。
并非失火的火光,而是烛灯的火光。看来此时那里应当有人在,而饭团很有可能就是在那里受了伤。
她回头看了一眼窝在床上养伤的白猫,指着雪林的方向道:“你要是从那里来的你就叫两声。”
饭团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喵~喵。”
黎芊芊点点头。
她再次向外望去,只见远处,有一人立在烛灯前,左边走走,右边走走,像在驱赶什么。
这人面色明显奇白无比,应当是脸上戴了面具,若非如此,她还未见过哪个人会有这么白的脸色。
她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去望月殿见过的那个面具男子,正是带了一张惨白的面具。
分辨得正出神,不曾想那面具男子一扭头,正脸忽然对准了黎芊芊。
月光和烛光毫无保留地打在他漆白的面具上,镂空的两只眼睛仿佛穿过空气直直勾住了她。
她忽然觉得那人应该是真的看到了自己,一阵毛骨悚然,飞速拉上了暗格,将椅子放回原位。
做完这一切,她仍能感觉到那个眼神,仿佛毒虫一样附在了她身上。
她终于知道了这几日每天盯着她的眼睛是谁了。
可她又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饭团挪进她怀里,才叫她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