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芊芊道:“但这方子上的材料,几乎很难收集到,为了采集而杀妖,更是残忍。”
花千鸩道:“我知道,尽都是些妖身上的东西,叫我去杀人倒是可以,杀妖我是绝不会做的。”
二人都陷入沉默,黎芊芊话锋一转,道:“啊,对了,花老板,你是不是有一种让人能一下晕倒的药,那是什么?”
花千鸩放好药方,回头玩味地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凑过去,俯下身,张嘴吐了口烟,道:“是这个味道吗?”
黎芊芊下意识闭上了眼。
这阵香味,确实和庙里那个一模一样。
花千鸩笑道:“我平时也会研究研究这些小玩意,在圣手面前班门弄斧了,你随便去翻翻书,就能找到我这药的药方。”
黎芊芊仔细辨认半晌,道:“难道是双生蔓罗,只要吸入其中一个便可麻痹昏迷一阵子,但你在烟斗中放了其中一种,房间里点了另外一种,就可以安然无恙,且香味会叫人心情舒畅。”
花千鸩道:“不错,一点儿也不错。”
黎芊芊道:“所以,你外出时,若有人闯入,就会被迷晕。”
花千鸩道:“我外出时,也从不吸烟,我只给该吸的人吸。”
黎芊芊苦道:“所以,你叫师辰风给我吸了。”
花千鸩道:“但我却不会害你,你知道这点就好了。”
黎芊芊道:“我并不会做这副起死回生的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值得花老板如此善待?”
花千鸩道:“你只需待着,等陶文秀来上门就好了,我这里可比他那儿安全多了。”
北海山上,一位男子神色肃穆地立在院中,他身边是一位带着惨白面具的人,和一位神色略显慌乱的中年男人。
此处是北海楼,那些怪物已被陶文秀一行人制伏,但楼内却被怪物毁得破败不堪,尸横满地……
此时一片寂静。
“我早叫你不要做这些事……”中年男人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云停也不知现在在哪里……陶文秀,你还想怎么样?”
这中年人是陶云停的父亲陶士晋。
陶文秀一言不发,他定定站在原地,手已攥成了拳。
而另一旁的面具人,仿佛和这两人不在同一个世界。
那人负手在身后,悠闲地在院中溜达起来,走到那些残破的尸体前,抬脚踢了几下。
“陶楼主,”他的目光透过面具的两个孔,看向陶文秀,轻佻道,“损失不小啊。”
陶先生气愤道:“文秀,我不会再帮你了,我要去找云停,我得去找云停……”
他说完,两袖一甩,转头就要离开。
“等一下,”陶文秀叫住他,“舅舅,我派几个人去找云停吧,您就再帮我一次,等我……”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戾起来:“等我找到到底是谁干的……”
他叫来几位弟子,先将陶先生送回了医馆附近尚且完好的屋子里,暂时休息,但拗不过陶先生,最后还是一起下山去寻找陶云停和黎芊芊。
几人一走,场地中就只剩下了陶文秀和那面具人。
陶文秀的衣物上缀满了血污,应该是方才进行过的那一场搏斗。
而面具人虽一袭白衣,但干净得很。
陶文秀注意到他:“宇文兄,你方才在混乱时当真出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