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生死有命……”黎芊芊喃喃道,心中愤怒,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位喜怒无常的亲王,视人命为草芥,仗着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便毫无人性地杀人。
黎芊芊能说什么呢,她再说得多一点,下一个被神不知鬼不觉切掉舌头,再被杀掉扔到街上示众的人就是她了。
宇文暄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不会觉得,是我杀的吧?”
黎芊芊默然。
宇文暄又道:“我要杀人,也不会当着你的面,或是叫你看见,你懂吗?”
黎芊芊胸口起伏,手紧紧攥着,竟有些许酸痛。
宇文暄又道:“你在害怕吗?是怕我当着你的面杀人,还是怕我杀了你?”
不等回答,他又道:“我怎么能杀你,你是绝不会死,也绝不能死的,很多眼睛盯着你,你可死不了。”
黎芊芊不禁问道:“谁盯着我?”
宇文暄道:“我……”
应当还有下文,可他却闭上了嘴。
黎芊芊道:“很多眼睛?”
宇文暄道:“也许我有很多只眼睛,只是你没有发现。”
黎芊芊后背忽地出了一层冷汗。
宇文暄看了看她沾满灰尘的衣服,目光逐渐嫌弃起来。
“快坐下吧。”他道,“你怎么搞成这样?”
黎芊芊默默坐到了长凳边上,她抬起来手来看了一眼,才发现胳膊肘蹭破了,血顺着小臂流了一些,不是很多,已经干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感到一阵阵疼痛,迟钝地传达上来。
宇文暄道:“你没有带着我给你的令牌?”
黎芊芊道:“没有。”
他忽然不说话了,黎芊芊依旧垂着目光。
虽然他伤人在先,可自己却空口无凭,污蔑他杀人,甚至为此差点暴露了自己对他和对北海楼的疑心。
一时间不知是该继续愤怒,还是随着他将此事翻过去,免得他生疑。
杀人虽与他无关,但此事一定和北海楼息息相关。
她安静地梳理着事情的因果,却因缺少太多信息而变得越来越混乱。
酒楼很喧闹,可他们这桌却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宇文暄道:“你想吃什么,还是回去吃?”
她摇摇头:“没胃口。”
这一早上不仅吃了面,吃了包子,还吃了婆婆掰给她的茶点……最主要的是还目睹了一场死亡,实在是提不起食欲来。
她道:“我想回了。”
宇文暄起身:“好,那就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