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烈中,有士卒自外而来,在李明镜耳畔低语。
……
“我嘞个豆!”李明镜声粗,下意识的开口引得众人注目。
祝隶稷也蹙眉望去。
“嗷!少帅,没什么的,不过是那群伙夫的事。”李明镜笑了笑,“之前不是新收了两个厨娘吗,张兴中不想要她们,姑娘就提出进行一场厨艺比试正名。”
晏知微果然是个祸害!不过张兴中是……祝隶稷侧身,江覃接过话头:“是从前便一直跟随祝将军的将士,和李将军是同乡旧识,后来因伤病从前线转了后备。”
江覃解释完又冲李明镜笑了笑,道:“若依将军所言,在这个关头能有这样一场比试倒也是及时,正好缓了这紧张的氛围。”
“军师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李明镜拍了拍那壮实的肚腩,“张兴中自伤退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想做的事儿,我也正想瞧个新鲜!”
江覃与李明镜一唱一和,聊得倒是热火朝天。祝隶稷拧了拧眉,见江覃正偷摸朝自己使眼色。
罢了,随他去吧。他也懒得评晏知微这个祸害几句了。
左右是自己答应收的人。
祝隶稷正色,大手一挥道:“由着他们比吧。”
“既如此,我便叫弟兄们去收拾个场地出来。”李明镜得了令也是喜上眉梢,招呼着几个近卫出了营帐。
军帐内,只剩祝隶稷与江覃面面相觑。
“满意了。”祝隶稷淡淡道。
“不过是一个小民的打闹,竟也能惹得你的美言。”江覃心善祝隶稷向来知晓,可这些日子他无来由的心善属实过多,倒有些失了他从前的风范。
因为那女人?还是因为,祝明煜。
祝隶稷的神色沉上几分,却没有多言心中的猜测,可江覃又怎会不知。
江覃向前一步,略微弯下腰行拱手礼,露出皎洁的齿:“我是为张兴中的赤胆所动容,早前有听过将士耳语,张兴中把一生都献给了将军,献给了家国。”
“昔日夫子所教,一个军队的统帅甚至是一国的帝君都离不开大人口中小民的支持,知民心者得民心,谅民意者得天下。”
“我想他说的莫过于此。”江覃道。
祝隶稷懂了江覃话中的意思,扶起江覃,评价:“你比我懂御人。”
“……”
有风穿进江覃的里衣,寒得他牙颤。
江覃默了默。祝隶稷仍盯着他,淡淡的视线,同他说话时一般,难察觉出情绪。
江覃露出皎洁的齿,唇边又染上几分苦涩:“大人难道忘了,臣也不过出身市井,母亲更是低下的娼妓。”
“不过是耳濡目染,多了些体谅罢了。”江覃笑了笑。
祝隶稷不说话了。
——
知微站在大营的前方,看热闹的人潮越织越密,还引来了些高级将领。
少昭穿的是套男装,毫无违和地站在知微身侧,她讶异于这样的场面,嘴巴张得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