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转头,来者是西格纳斯和德鲁埃拉。
“哼,”她故意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贝拉式的刻薄,指向安多米达的位置,
“那个自甘堕落的蠢货,玷污了高贵的布莱克之名。”
这是安全的表态。
“别提那个污点!”德鲁埃拉厌恶地皱眉。
贝拉顺势将目光投向小天狼星的名字,语气更加尖锐,充满鄙夷:
“至少她滚得够远。倒是我们亲爱的西里斯堂弟…听说他在霍格沃茨,和他那些…低贱的朋友们,玩得很开心?”
贝拉刻意强调了“低贱”和“开心”,完美演绎着贝拉对小天狼星叛逆行为的憎恶。
西格纳斯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那个逆子!和阿尔法德一个样!整整三年都这样,和波特家的崽子混在一起,顶撞教授,竟敢辱骂他的血统!简直丢尽了布莱克家族的脸!沃尔布加已经被他气得卧床好几次了!”
他的愤怒真实而激烈。
霍格沃茨…三年级。
贝拉瞬间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不难推断出眼下是1973年,正是他和詹姆·波特最张扬叛逆、组建掠夺者的时期。也是他离彻底与家族决裂、离家出走不远的时候。
这个事实清晰地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她从一百年后的时空。。。。。跌入了1973年的巫师界。
内心的惊涛骇浪被她强行压下,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扭曲的、带着残忍期待的笑容:
“是吗?看来他需要被好好…提醒一下,身为布莱克的责任和荣耀了。或许下次假期,我该亲自去‘问候’一下这位亲爱的堂弟?”
她用贝拉那种特有的、令人不寒而栗的腔调说着,仿佛在谈论一件有趣的猎物。
德鲁埃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
“不错的想法,贝拉。年轻人,总是需要一些…深刻的教训才能认清现实。”
西格纳斯也矜持地点了点头。
这次家族会面在虚伪的客套和纯血统的狂热宣言中结束。送走马尔福父子,贝拉回到自己阴冷的房间,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浑身脱力般颤抖。
扮演贝拉特里克斯的每一秒,都如同在淬毒的刀尖上起舞。然而,最初的战栗已然沉淀——至少,方才那场滴水不漏的表演,便是证明。
小天狼星…那个未来会死在帷幔后的、勇敢而悲剧的男人,现在还是个十三岁的叛逆少年,正在霍格沃茨的阳光下,和他的朋友们制造着麻烦,用他的方式激烈地反抗着布莱克家族的一切。
她低头看着左臂上那个丑陋的黑魔标记,它似乎又在隐隐发热。
伏地魔的“考验”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而家族…她环视着这间布满黑魔法物品、气氛压抑的房间,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腐朽纯血论的臭味。
她是笼中鸟,是困兽,披着最危险的外衣。
“活下去…然后…”
她攥紧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疼痛带来一丝清醒,
“…然后,也许…做点什么?”
这个念头微弱而危险,却像黑暗中唯一闪现的火星。
贝拉走到窗前,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面可能的光线。她拉开一条缝隙,外面是格里莫广场阴沉的街道。
一个麻瓜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过,女孩手里拿着一个廉价的、色彩鲜艳的气球,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平凡的一幕,在贝拉的记忆里,本该激起的是纯粹的厌恶和“玷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