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庄园书房内,
空气中悬浮着昂贵熏香的微粒,混合着羊皮纸和权力的冰冷气息。厚重的昂贵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余壁炉里跳跃的火焰,将房间染上一种金红与暗影交织的、令人不安的暖色调。
他坐在宽大的高背椅上,背对着壁炉,身影在火光中投下长长的、不断晃动的阴影。
但当贝拉被无声召唤踏入房间时,他缓缓转了过来。
汤姆·里德尔。
不是后世那个蛇脸怪物,而是他精心维持的、足以迷惑众生的完美形象。
如同被最杰出匠人雕琢的大理石神像复活——轮廓分明,下颌线条优雅而有力。黑玉般的头发一丝不苟,衬得皮肤愈发苍白,却无损那份惊心动魄的英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习惯性地抿着,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而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不是猩红,而是深邃如寒潭的暗红色,在火光映照下流转着奇异的、非人的光泽,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又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这份英俊,带着一种超越凡俗的、近乎神性的完美,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的武器。它能轻易唤起狂热、爱慕、以及……心甘情愿的臣服。
贝拉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爱慕,而是因为极致的危险和一种生理性的、无法抗拒的视觉冲击力带来的眩晕感。她强迫自己垂下眼帘,做出贝拉式最恭顺的姿态,单膝跪地。
“主人。”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与狂热,完美地掩盖了喉咙深处的那一丝干涩。大脑封闭术的冰墙在意识深处疯狂加固,抵御着那双眼睛可能带来的窥探。
“起来,贝拉。”
他的声音响起,低沉、丝滑,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如同最名贵的大提琴奏响的乐章,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音节都像带着小钩子,试图撩拨听者的心弦。
她依言起身,依旧保持着微躬的姿态,视线落在男人锃亮的龙皮靴尖。她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像冰冷的蛇信,在她身上游走。那目光带着评估、占有,还有一种……对完美工具的满意。
“靠近些。”他命令道,语气平淡,却让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贝拉向前走了两步,停在一个既显示亲近又不至于僭越的距离。那股强大的、混合着黑魔法与冰冷意志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几乎窒息。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冽的雪松与古老羊皮卷的气息。
“看着我,贝拉。”他的声音更近了些,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性的温柔。
贝拉抬起头,迎上那双暗红色的眼眸。
近距离下,那份英俊带来的冲击力更为强烈。
完美的五官毫无瑕疵,皮肤光洁得如同瓷器。但那双眼睛深处……那里没有温度,没有情感,只有一片望不到底的、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那份英俊的皮囊下,是纯粹的、非人的存在。这认知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那因视觉冲击而产生的片刻恍惚,只留下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警惕。
“你的任务,”
他缓缓开口,修长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扶手上镶嵌的黑宝石,
“完成得一如既往的……出色。”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足以让任何不了解他本质的人心醉神迷,但在贝拉眼中,却像毒蛇露出獠牙前的嘶鸣。
“对那些杂碎的‘清理’,干净利落。你的力量,你对痛苦的精准掌控……总是能给我带来愉悦。”他的赞美如同淬毒的蜜糖。
“为主人效力,是我的荣耀。”
她立刻回应,声音带着贝拉式的、毫不掩饰的激动和一丝病态的满足感(这让她自己内心作呕)。她微微抬起下巴,努力让眼神充满狂热的崇拜,模仿着记忆中贝拉看向他时的样子——仿佛他是唯一的光源。
伏地魔似乎很满意。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同样完美得无可挑剔,骨节分明,指尖修长。
他轻轻抬起贝拉的下巴,迫使她更近距离地仰视他。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她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你的忠诚,是我最锋利的武器,贝拉。”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暗红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那份专注,那份近在咫尺的、蛊惑人心的英俊,营造出一种令人晕眩的亲密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