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的绿焰吞噬最后一名食死徒时,芬里尔·格雷伯克咧着嘴挤到长桌末端。
贝拉记得,他就是故意咬伤莱姆斯。卢平的那个狼人部落首领。
他的左耳缺了半块,露出爬满疤痕的耳洞。当烛光照亮他咧开的嘴角时,能看见四颗獠牙被刻意锉成锯齿状,牙缝里还嵌着前夜宵夜的肉丝。
他落座时发出木椅不堪重负的呻吟,前臂搭在桌沿,指甲厚如龟甲又尖似鹰爪。
狼人粗重的呼吸喷在贝拉手边的银杯上,混着腐肉的腥气。
“……邓布利多那老蜜蜂的甜牙齿,早该被连根敲碎了!”
伏地魔的蛇杖重重敲击着黑曜石桌面,杖首的巨蛇雕像在昏暗的光线下吐出分叉的信子,发出细碎的嘶鸣。
一想到邓布利多那双总是洞悉一切的蓝眼睛,伏地魔的声音便淬了毒似的发紧,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蛇杖,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甜腻的慈悲只会滋生愚蠢——他那副假惺惺的温和面孔,迟早要和他的牙齿一起,在黑魔法的火焰里化为灰烬!”
贝拉垂着眼睫,没有说话————直到蛇杖突然指向她。
“我亲爱的贝拉。”伏地魔的声音像蛇信滑过石板,
”芬里尔有个小麻烦需要你解决。”
狼人立刻躬身,露出后颈发黑的咬痕:”是族里一个叫亚当的小崽子,竟敢说主人赐予的狼毒是诅咒……”
猩红瞳孔转向贝拉:”你的魔药实验室,需要新鲜血液吧?”
贝拉猛地咧开嘴,唇瓣红得惊心动魄,像是刚从温热的血珠里滚过一般,那抹艳色顺着唇角的弧度微微漾开,在光线下泛着近乎粘稠的光泽,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出细碎的猩红来。
”当然,主人。月圆之夜正好缺个会嚎叫的小玩具。“
次日破晓,家养小精灵拖着铁笼撞开废弃工厂的地窖门。笼中青年蜷缩在干涸的血泊里,左腿以诡异角度扭曲——显然是运输途中被折断的。
“芬里尔大人说……”小精灵哆嗦着递上羊皮卷,
”让您随便玩,留口气就行。”
贝拉站在地窖门口,冰冷的空气裹挟着铁锈与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家养小精灵早已吓得缩成一团,将羊皮卷塞到她手中便逃也似的消失在楼梯拐角,那怯懦的身影甚至忘了使用幻影移形,只留下拖沓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铁笼里的青年动了动,发出压抑的痛哼。贝拉缓缓蹲下身,指尖抚过笼壁上交错的魔法符文——那是防止狼人在月圆之夜变身逃脱的禁锢咒,每一道纹路都闪烁着幽蓝的暗光,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
她的目光落在青年扭曲的左腿上,骨骼错位的角度触目惊心,干涸的血渍在粗麻囚服上结成暗褐色的硬块,仿佛一幅狰狞的抽象画。
“亚当?”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刻意模仿着贝拉特里克斯惯有的阴冷腔调。
青年费力地抬起头,凌乱的黑发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那是双属于二十岁左右的眼睛,本该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此刻却只剩下惊恐与倔强交织的光。
“别碰我!”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们这些食死徒……迟早会遭报应的!”
贝拉站起身,转身走向地窖尽头的石桌。
“报应?”贝拉轻笑一声,转过身时脸上已挂着惯有的残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