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嬷嬷为我梳妆时,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着镜子中正在为我梳头发的嬷嬷,“嬷嬷,不需要和产屋敷君见面吗?”
身后的嬷嬷为我梳妆的动作一顿,镜子中的她流露出几分不忍,垂下眼睛轻声道:“小姐,那位少爷的身体不好,大人也同意免了这个流程。”
我假装没看到嬷嬷的神情,轻快地笑了下,转移了话题,主动指着桌上的樱花簪,“好嬷嬷,我今天可以戴这个吗?”
看到我不在意的样子,嬷嬷反而更加忧伤了,慈爱地看着镜子中的我,“当然可以。”
回想起嬷嬷说的话,我垂下眼,又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产屋敷君身体这么虚弱,后续三天还要深夜过来,实在可怜。婚后他需要住过来吗?”
千万不要住我这里!
不想嬷嬷的表情更加为难,想了好一会才回我:“不,据说是因为产屋敷的少爷身体不好,所以省去了三日的仪式,直接住过来。”
差点被气笑了,我只能抿着唇露出微笑,“这样啊。”
不知道是哪里让嬷嬷误会了,她细细端详着镜中的我,不觉笑了下,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们小姐很漂亮,才华出众,心灵也十分美丽。又何必担忧婚后产屋敷氏不满意呢。”
哈哈,是我不满意他好吗。
之后的梳妆我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等待嬷嬷的完成。
在中午的午膳结束后,我按照往常坐在院子里写信,是的,写信。
全是写给我名义上的母亲,把自己上午的行为记录下来,并且问候一下她。不管她看不看,行为总是要有的。
人情世故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婚期的日子。
但我等到眼皮子开始打架也未见外面有动静,哈,这男的看起来不是脾气不好,是脑子有病。
“嬷嬷,”我轻声呼唤门外的嬷嬷,外面的人影动了下,紧接着传来的嬷嬷的声音。
“小姐是在担心吗?”
我扶着头顶的发型从床上坐起来,拖着繁冗的婚服慢步挪到门前,看向陪着我等待的嬷嬷,“可以帮我打盆水吗?”
“小姐这……”嬷嬷犹豫了下,还是答应我了。
在清洗完脸上的妆容后,我坐回狭小的寝室,看向幔帐后空无人影的地方,“产屋敷君是生病了吗,如果是身体问题导致不能来的话,我不介意推迟的。”
嘻嘻,最好是半路病得不能动了。
嬷嬷没了声音。
就在这时,幔帐那边的侧门被推开,一道模糊的身影在我面前跪坐下。
哟呵,来了。我挑了下眉。
“久等了,你的名字叫什么?”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就很虚,甚至能听出来是忍着咳嗽才说出来的。
而且很没礼貌。
“源奈奈子。”我言简意赅回复了他,说起来这名字还是他们要求给我改的。反正也只加了个子而已。
幔帐的身影晃了下,开始低头咳嗽,我急忙抬手用衣袖捂住嘴鼻,可别是传染病。
但好像我的动作惹怒了他,他声音刚拔高说了个“你”字就开始咳嗽,我忍着笑意,假意道:“怎么了,产屋敷君,是妾身哪里引起你的不满了吗?”
扑通一声,那边没了动静。我低头偷笑了会后才从地上起来,绕过幔帐,先看了下他的脸,我才来到躺在地上惨白着脸大口喘气的少年身边。
见此,我张了下嘴,又急忙蹲下将他扶了起来,“请原谅妾身的无礼,但妾身实在担心,您随身有带药吗?”
他无力地躺在我的怀里喘气,抬了下手,我立马松开手,失去倚靠的产屋敷再次摔倒在地上,眼看他要发脾气,我惊呼一声,打断了他。
“啊!不好意思,妾身只是想先找药。”
说罢,我急忙从他的衣袖里掏出药瓶,一口气全倒在手心后,我再起扶起产屋敷,不顾他的反抗,捏着他的脸把全部的药丸倒进去。
“你,唔……”
我担忧地看着努力吞咽药丸的产屋敷,千万别活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