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种事有多少,但绝不再少数,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个王朝正在走向衰微,
这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大厦将倾的悲哀。
再开口时,她的嗓子又哑了几分,“这事儿你怎么处理了?”
说起这个,谢既明缓了脸色,眉毛高挑,脸上露出得意,
“小爷我把他们一锅端了,这帮狗官现在都在诏狱里还报应呢。”
监察司成立后,楚知默借着崔老的由头向裴寂也和丞相要下了诏狱划分给了监察司,
这帮人既然落到了谢既明这个小霸王的手里,想来下场不会好过。
虽然他平日就行事乖张惯了,但有时候楚知默不得不承认,这种行事风格真的很有用。
“丞相和摄政王没管?”
提起二人,谢既明脸上的戏谑之色退了下去,往前凑了几步,正色说道,
“今天来,我就是要向你汇报这件事的。”
太常寺大肆敛财,为首的便是太常寺少卿,且铁证如山,太常寺少卿百口莫辩,
但谢既明认为,作为他的上官,太常寺卿绝对不可能一点都不沾,
若没有他的默许,太常少卿不可能那么肆无忌惮。
所以他花了功夫去查证,但上上下下捋了一遍后什么都没查到,太常寺卿很干净,干净得过了头。
若楚知默没记错,这个太常寺卿是丞相的门客。
什么都没查到的谢既明不甘心,又将目光落回到了太常寺少卿身上,想从他身上寻找突破口,
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从太常寺少卿的宠妾身上问出了一件奇怪的事。
“从三年前开始,每月初三,太常寺少卿都会让她去城东的大兴善寺捐香火钱,
这笔钱太常少卿并不好直接给她,反而是派了一个手下陪着她去,从头到尾她都没见过这些钱,也不是知道到底是多少,”
“后来她有次趁太常少卿喝多了套过话,结果问出是白银百两,她以为太常少卿说得是醉话,就没有当真。”
楚知默摩挲着衣袖,眉头微蹙却没有吱声,
三年,每月都有一笔银子,若数量真是白银百两,那数量绝对可观。
她继续听谢既明的汇报,
“这些日子你病重,我就找人去探过大兴善寺的底,大兴善寺规模极大,人流繁杂寺内僧人数达千人。
影卫也去寺内打探过,那小妾说的不错,确有那么一回事儿,但打探了一圈都没人知道她到底捐了多少钱。”
的确这有些不对劲,一般香客捐了钱,寺庙都会传颂香客的善举和功德,并不会特意隐瞒下来的。
“我找人盯了几日,套了平时为寺庙提供蔬菜的菜贩子的话,以他供菜的菜量来说,寺内供养的僧人会是礼部登记在册的几倍。”
大兴善寺里藏了人,有人在暗中豢养他们,且背后之人很有可能就是丞相。
他要做什么?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