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需要唤太医来给您诊治一下?”
楚知默摇了摇头,今日便是祭祀之日,她不想再折腾了,“放心吧,朕没事。”
祭服繁琐复杂,沉重的冕冠缀得她的头更沉了,华贵威严的服饰也掩不住她干瘦的身板和难看的脸色。
大臣早已恭候多时,跟在赵齐身后心神不安的楚知默一抬眼,正巧对上了裴寂也的眼睛,
那双眼睛让她幻视了梦中和两年前的裴寂也的眼睛,
无论何时,望向她的那双眼睛永远带着身居高位,掌握着她生杀大权的蔑视和鄙夷。
心骤然被捏住,楚知默逃避似得错开了他的眼睛,
行将就木,如同一个提线木偶按照先前教好的礼仪,跪拜祭祀。
从开始到结束,她强忍着头疼,规规矩矩地完成了仪式,
越来越昏沉的头,和疲累的精神让她想褪去这身衣裳,好好睡一觉。
正当众人为终于熬完了繁琐又无趣的流程,松了口气时,
变故突生,
不知从哪儿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疯女人,瞬间搅乱的肃穆沉寂的太庙,
女子手中挥舞着一段破烂的白布,面容扭曲眼神涣散,近乎痴狂地放声大笑,
笑声尖锐刺耳,又掩不住沙哑,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哈哈哈哈哈·····”
疯女人的这两句话,将原本庄严肃静的气氛,推上了一种诡异的高度,让人望向她时心有余悸,惴惴不安。
大臣中引起了不小的惊呼和训斥,
“守卫呢!为什么把一个疯子放进来了!”
见情况不妙的守卫上前正要将人按下,却被突然冒出的和尚拦了下来,
和尚身披袈裟面目慈悲,
在场不少礼佛的官员认出了那张脸,
“这不是大兴善寺的了缘主持嘛?”
裴寂也站在人群后静静地观望着这出闹剧,
先皇晚年沉迷佛教,如同着了魔一般,日日抄诵佛经,甚至拨出了大半国库去修缮佛堂,求仙问道。
而其中,最为先皇所尊崇的便是大兴善寺。
民间传言,大兴善寺的了缘主持是与皇帝平起平坐的。
这些年了缘主持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可谓是平地高楼,
见他出面,守卫一时不敢拿主意,生怕犯了忌讳,被唾沫星子淹死,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看向了摄政王和丞相。
只是还没等到两人发话,又一声惊呼在高台乍起,
这次,是赵齐的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