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就像瑞儿一样的生命,
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还是软了下去。
“薛昭仪,”
从皇帝口中吐出的三个字没什么温度,突然拽回了薛昭仪的神儿,她的审判到了。
心如死灰的人狼狈的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央求楚知默的饶恕,
可她心底里如明镜似得,皇帝不可能放过她,
千古以来,没有那个皇帝能容忍后宫之人秽乱,
哪怕是寻常人家的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如此,更何况和皇帝。
耳边萦绕着不绝于耳凄厉的哭声,好脾气的赵齐倒是冷眼旁观,可很快就哭烦了楚知默,
“行了,除了哭就知道哭,既然做了,就要想到若有一天东窗事发的后果,朕没心情陪你在这儿哭。”
天子发话了,而薛昭仪终于看到了自己已经走到头的命运,彻底失去了力气,直到把嘴唇都要出了血,可还是抑制不住哭声传出,
今晚被这么一闹,楚知默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彻底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人,
“想活命,就把你的嘴闭严,不用朕教你该怎么做吧?”
本已死心的薛昭仪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却最终只看到了皇帝大步离开的背影,还有被人从外面锁死的殿门。
一个晚上,薛昭仪怀了龙嗣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平静的后宫被这一块巨石砸出了层层不息的涟漪。
楚知默将铅洗殿的人全都换成了她的人,对外宣称薛昭仪身体孱弱,胎像不稳,不许后宫之人前去叨扰,除了每日请平安脉的太医外,不准他人探视。
好在她处理的及时,没多少人揣度。
楚知默先是被太后唤去,太后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模样,流程般地交代了些话,也无心插手的意思,不到晌午就将人放走了。
午膳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块糕点垫了垫肚子也就算了。
下午,谢既明踩着点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陛下,听说你后宫的薛昭仪有孕了!”
还没见到人,光是听声音,楚知默的头就大了一圈,没好气地掀起眼皮,就看见抱着画轴一脸欠揍的谢既明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捏着奏折的手一紧,
反正她是皇帝,命人将谢既明拖下去打一顿,就算没理由,也不会有人管她吧?
不对,她也可以亲自上手,谅他也不敢反抗。
这么想的可不光是楚知默,赵齐见这位祖宗没眼力见的冲进来时,右眼皮一跳,下意识看向身侧一直面色不好的皇帝,
果然见人黑了脸,识趣地退了出去。
“谢知非!这是朕的御书房,不是你家大门,连通报都不通报一声,你就敢闯进来,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察觉到冷意的谢既明身形一顿,再看向皇帝不悦的神色,咽了口唾沫,
这是怎么了,小皇帝这么低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