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片漆黑,只有阳台方向隐约透进一点城市的微光。谢聿怀卧室的门就在斜对面,虚掩着,里面也是一片黑暗。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感觉太阳穴都被震到发颤。
她屏住呼吸,踮着脚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挪向那扇门。
柔软的珊瑚绒包裹着身体,细微的摩擦声在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次衣料的窸窣都让她心惊肉跳。
终于挪到门边。
她伸出手,指尖冰凉,带着轻微的颤抖,轻轻搭在冰凉光滑的门把手上。
犹豫了半晌,她深吸一口气,用最轻最慢的力道,无声地向下压动门把手,一点一点下压着,再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极其狭窄的门缝。
她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
一股属于谢聿怀的气息——沉稳的木质雪茄混合着极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种更深沉的、属于成年男性的体息——瞬间从门缝里逸散出来,扑在她的脸上,带着温热的、令人心悸的侵略感。
门内是彻底的黑暗,谢遥努力睁大眼睛,试图穿透这片浓黑,分辨出床的位置,或者床上那个人的轮廓。
然而什么也看不见。
一丝莫名的失落和更多的紧张攥紧了她的心。
她维持着那个别扭的偷窥姿势,在门缝前僵立了几秒。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准备悄悄合上门转身离开的瞬间——
一只滚烫、带着惊人力量的大手,毫无征兆地、猛地从身后黑暗中探出!
那只手精准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扣住了她睡衣下纤细柔软的腰肢!
“啊——!”
一声惊叫猛地冲出谢遥的喉咙,又被她死死咬住嘴唇咽了回去。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刹那凝固了!
天旋地转!
她双脚离地,整个人被那股力量轻易地拦腰抱起!世界在她眼前颠倒旋转,身体骤然失重,下一秒,她的后背撞上一个坚硬而温热的胸膛。
熟悉的气息——浓烈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混合着干烈的烟味——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是谢聿怀!
“哥……!”她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被抓现行的巨大羞耻。
“嘘……”低沉沙哑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廓响起,灼热的气息直接喷进她敏感的耳道,激起一阵剧烈的战栗,“小遥,半夜不睡觉,在哥哥门口当小兔子?”
“放开我!谢聿怀你混蛋!你吓死我了!”
谢遥又羞又恼,在他怀里挣扎,兔子耳朵的帽子都歪到了一边,露出她涨得通红的脸和惊慌失措的眼睛。可内心深处,那份隐秘的期待却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不断扩大。
谢聿怀低笑一声。
他抱着她,转身大步走进自己的卧室,用脚后跟轻轻带上了门。
“砰”的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他将她轻轻放在他那张大床上。床垫柔软得让她微微陷了进去。
他并没有立刻做什么,只是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低头看着她。
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脸颊,扫过她因为惊吓和羞恼而微微张开的唇,扫过她身上那套幼稚又可爱的兔子睡衣,最后停留在她那双在黑暗中依然亮得惊人的琥珀色眼眸上。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亲昵,轻轻捏了捏她柔软的脸颊肉。
“胆子不小,敢偷看我的电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磁性。
谢遥的心跳骤然急停!他知道!他真的看到了!她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嘴硬:“谁…谁看你电脑了!我…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哦?”谢聿怀挑眉,语气里的戏谑更浓了,“睡不着,所以走到我门口当小兔子站岗?”
他俯身,靠近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还是说……我的小Bunny,想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