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清脆的闷响!
谢泓峥手中的紫檀木拐杖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而毫不留情地敲在了谢聿怀的后腰上!
力道之大,饶是谢聿怀身体素质极好,也被打得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后腰处瞬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一旁的佣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对此画面视若无睹。
“会议?我看你是皮痒了!”谢泓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滚进来!”
谢聿怀捂着后腰,一贯冷淡的表情多了几分真实的裂痕,疼得龇牙咧嘴,再不敢多言。
李承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赶紧收敛了所有表情,低眉顺眼地跟着走了进去。
厚重的祠堂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阳光。
一排排黑沉沉的祖先牌位,在烛火和长明灯的光线下显得庄严肃穆,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香火味浓烈而神秘,逼得人宁静,也逼得人心生战栗。
谢泓峥走到主位供奉的牌位前,背对着两人,沉默地站了几分钟。
整个祠堂落针可闻,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扫过站在下方、神情各异的两人,最终定格在谢聿怀身上,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怎么?还嫌不够?是不是打算再把她逼回美国去?逼得她躲到天涯海角,你们才甘心?!”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谢聿怀和李承的心上!
谢聿怀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想辩解,但看着父亲眼中那洞悉一切的锐利和深沉的痛心,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承受着父亲冷酷而探究的目光,像是内心最深处的不堪,就这样被活生生地拉到了台面上。
李承也低下了头,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
祠堂里再次陷入死寂。沉重的负罪感和对谢遥处境的担忧,如同巨石般压在两人心头。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李承忽然抬起头,看向谢聿怀,眼眶微红,脸上露出一副极其无辜、甚至带着点委屈的表情,声音清朗地打破了沉默:
“干爹,这事……您得评评理。”
他指了指旁边的谢聿怀,“是小遥自己心情不好,想出去散心。林语来接她,姐妹情深,无可厚非。可聿怀他……”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控诉,“他二话不说,先是在美国把人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监视跟踪,管得那叫一个严实!小遥每次都跟我说,总感觉有人盯着她,害得她不敢睡觉。小遥回来之后,更是……咳,”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谢聿怀的后腰一眼(刚才挨打的地方),“行为……是不是有点过激了?这控制欲,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这话一出,谢聿怀差点当场炸了!他猛地转头,死死瞪着李承,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好你个李承!表面温良恭俭让,背地里捅刀子比谁都快!居然在父亲面前告他的刁状!
还“行为过激”?“控制欲太多”?这阴阳怪气的调调,真想掐死你!
“李承!”谢聿怀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少在这里装无辜!整天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背地里心思比谁都深!‘承承哥哥’?呵!你哄小遥那套,比他妈八点档还老套!你敢说你对小遥没想法?!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承脸上的“无辜”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淡的、带着冷意的嘲讽:“我对小遥什么想法,那是我的事。至少我不会像某人一样,仗着‘哥哥’的身份,行……唔,某些‘禽兽’之举?把人吓跑了,倒来怪别人接盘?”
“你他妈说谁是禽兽?!”谢聿怀彻底被点燃了!积压的醋意、被截胡的愤怒、被李承告状的憋屈、还有父亲那顿打的屈辱,瞬间冲垮了理智!
他猛地一步上前,揪住了李承羊绒衫的领口!力道之大,勒得李承呼吸一窒!
“我说谁你心里清楚!”李承也毫不示弱,反手扣住谢聿怀的手腕,眼神冷厉如冰,“放开!”
“你再说一遍试试?!”
“说你怎么了?!有胆子做没胆子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