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人生中最绝望灰暗的时刻,夜橙绝对能将这一刻的心情作为首选。
在她看见沈渡的身影时,她言语形容不出的痛苦。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陈弋已经抢先一步走到夜橙旁边拉起她,刀抵着她的脖子,她后劲还一片紫红。
可她一点都不害怕,她争分夺秒的看着沈渡,心里又是埋怨又是心酸。
他不来多好。
沈渡浑身上下也说不出的狼狈,他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
陈弋已经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他对沈渡说:“给我母亲跪下磕三个响头赔罪,我就不动她。”
夜橙惊愕,拼命的摇头。
她的嘴巴被陈弋用布捂住,哽咽的发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沈渡脸上还有些灰土,他面无表情的扫了眼陈弋,冷漠的看着那张已经泛黄了的照片。
陈弋的匕首距离一厘米就要划到夜橙的脖子,他看着沈渡不为所动的身体,低喝道:“快点!”
沈渡这才笔直又缓慢的跪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还渗着血。
夜橙蓦然僵住,脸色惨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渡,她这一刻绝望的想死。
她手指发狠的掐住陈弋的手臂。从后面进来一个魁梧壮大的胖子,陈弋匕首渐渐离开了夜橙的喉咙,对着那个胖子冷笑道:“双子,跪着的那个人可是把你好几个兄弟都打残了,不替兄弟们报仇?”
那个叫双子的男人闻言立马就冲上去,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沈渡轻蹙眉,往旁边躲开,一来一回,两个人扭打了起来。
另一边,陈弋也不管手臂被掐出来的惨状,他低头凑近夜橙,轻声说:“你觉得你父亲真的是自己失足坠湖死亡的吗?其实也差不多,我从后面推下去的,你还想不想知道你爸为什么会突然染上毒瘾?”
“哦对,他不是你爸,我忘了。我们两个人都一样,谁也不比谁清高。我是野种你也是。”
夜橙脸色全无,她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一下蔓延在她的口腔里,她浑身战栗着,不知道听没听见,神经绷的特别紧,视线却始终不敢离开沈渡。
……
双子和沈渡还在对峙着,陈弋手疾眼快的拿匕首对着沈渡的背面。
看着那匕首离沈渡越来越近,而沈渡完全被双子纠缠住,脱不开身。
夜橙剧烈颤抖着,她的手还被绑住。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看着陈弋手里的匕首直接冲过去用被绑住的双手握住那锋利的刀口,柔软的手染了红,血一滴一滴掉下来,陈弋瞪大眼睛看着夜橙,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而后又恼怒的推开她。
夜橙本身就没什么力气了,被猛的一推,没什么支力点,摔在地上,她吃痛喊了一声。
她的双手还在源源不断流血,陈弋看着沈渡的脊背在剧烈起伏着,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他突然一刀捅进夜橙的腹部,然后用力拔出来
夜橙疼的没反应。
“这么在意他啊?那你先下去,我待会送他下来陪你,让你们做对亡命鸳鸯。哈哈哈哈哈!”他笑的癫狂,完完全全已经疯了。
“再见了!”他的声音轻的让她没听见。
刀子挥落,夜橙猛的闭上眼睛,她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可沈渡要怎么办?他孤立无援,谁都帮不了他。
一股巨大的力突然挡在她的前面,她身体小小的完全被罩住,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和宽大的胸膛,夜橙恍惚,沈渡的掌心捂住她流着血的腹部,死死压着。
很痛……很热……
“哈哈哈哈哈,沈渡,你中计了!”陈弋手里的匕首一刀一刀划在沈渡的背上,一次比一次用力,刻骨铭心的痛。
夜橙睁开眼睛,沈渡的脸近在咫尺。他一手捂着她的伤口,一手环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埋在胸口,尽全身挡住她。
她的手还在滴血,可她管不了,沈渡背上滚烫温热的血突兀的滴在她的脸上,眼泪瞬间提诀,她像是被刺激了身体上的所有组织,痛的喘不过气,闷的想死。
她咬紧牙关,想停止发抖,可身体完全控制不住,她的眼泪侵湿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