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是把男主从山贼刀下救出来,又千辛万苦把他搬回山贼窝里…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老大夫听她说被山贼捅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
她揉揉脖子,又想起昨天那盅汤。
啊,想死…
卢丹桃一脸痛苦,这下完了,男主不会已经被刀了吧。
此时,房内又穿出老大夫怒斥:“赌?客房那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来剿匪的!我们是匪,什么都不做才是拿人命去赌!”
“只有将那钦差拉过来,掰倒姓黄的,我们顶替上位,方有一线生机。”
钦差?
门后的卢丹桃和房梁上的薛鹞同时眉头一蹙。
…是说我吗?卢丹桃摸摸脸。
…原来如此。薛鹞嘴角勾起。
那汉子刘老四默然,似被说动几分:“可…若要把他们带回去,咱今天是骑老大的驴、坐牛车来的,总得编个由头才好顺当带回寨子里去啊。”
“哪用那么麻烦!”刘大粗声插话,“那小鸡崽似的少年郎伤得爬都爬不动,你直接扛牛车上不就得了?”
薛鹞:……
他默默垂眼看了看自己结实有力的手臂。
老大夫深以为然:“至于那丫头更简单,我让阿大跟你们一道走,你就随便与她扯个理由,她自然会乖乖随你们离去。”
刘老四:“这么好骗?”
卢丹桃:……
这话她就真的很不爱听。
“成!”刘老四也不再琢磨,双手撑膝起身:“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撤,免得撞上官府的人。”又问刘津:“官府那边,三叔公想好怎么说了?”
刘津点头:“你们只管带人走。待会儿黄大人带兵来,我便说是那两个少年自己偷跑的……”
卢丹桃继续往里探探耳朵,想要把后面的话听清楚。
“阿桃姐?”
身后忽然响起小药童的声音。
卢丹桃动作一僵,慌张转身。
小药童站在外间,歪着头,一脸天真地看着她:“你……在偷听啊?”
童音稚嫩,却让卢丹桃如坠冰窟。
冷汗慢慢爬上她的脊背,她张了张口,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不是。”
沉重的脚步声从里间逼近。
下一秒,房门被人大力拉开!
卢丹桃僵硬地、缓缓转过头。
高大魁梧的山贼汉子伫立门口,正居高临下盯着她,身后站着昨日还慈眉善目的老大夫。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