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被她说的那叫一个尖酸刻薄,下巴微抬,眼神不屑,把无理取闹做实到底。
闻人然叹气:“既然少主想听,我说就是了。”
滕乐生注意到他说话时口中掉落出来几只白色的虫,更加防备,绿色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来到“闻人然”身后,他一旦有动作,就对他一击毙命。
总算是露出马脚了,不枉她费心思。
只听他不急不缓开口道:“你叫滕乐生,滕家乃是四大家族之首,从上上上一代开始,滕家就属首位,百年来一直没被其他三大家族拉下去,稳坐第一家族的宝座。”
“至于我和少主你的恩怨,不过是少时顽皮,当不得真。”
“错了。”
“闻人然”猛然抬头,染血的双眸阴戾地瞪着她:“哪错了?滕少主就算是来看笑话,这么久了,也该看够了吧?”
“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不是叫滕乐生,家族居首位,我们的恩怨不就是有名无实,小孩子闹脾气,根本没错!!”
随着他的怒吼,大把白虫从口中掉落在地,一瞬间竟有了生命般,朝滕乐生攻来。
“全都错了。”少女的声音坚硬如铁,更加激怒它。
见目的达到,滕乐生操控藤蔓把虫子全部碾死,不再给这个冒牌货说话的机会,另一根粗壮藤蔓直接捅破他的心脏。
蓝色的汁液喷涌而出,滕乐生紧急往一旁闪躲,被汁液喷溅的墙壁出现大片融化,墙体碎片簌簌往地下掉。
冒牌货直到死前还是不敢置信:“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
“我的伪装万无一失……你怎么可能发现!!”
它没有听到少女的回答,逐渐液化成一滩汁液,失去生命力后汁液不再具备腐蚀功能。
汁液沾染上地面的灰尘,透亮的蓝色变得浑浊。
滕乐生没再关注它。
闻人然再怎么和她两看两相厌,也不会在表面上嘲讽她,他君子的面具戴了太久,早就摘不下来了。
她和他的恩怨,说是少时顽劣互闹脾气也没错,可两人过于较真,以至于真发展成现在破裂的关系。
一个过分的认为必须按照书中所写,把自己规定进条条框框中;一个过分地追求自由随性,但反而失去了很多。
更何况两人已有五年未正式见面。
挥去脑海中的杂乱想法,滕乐生看向被腐蚀的墙体。
大洞后面是另一个房间,真正的闻人然正眼含笑意站在那里看她。
“滕乐生,别来无恙啊。”
少女挑眉:“好久不见,闻人然。”
他的白衣未被一点脏污沾染,仍旧保持着一尘不染的模样。
发型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一部分披散着垂落在劲瘦的腰间,一部分用发带挽起,宽肩窄腰,眉目俊朗,当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相貌。
“仙门大比头筹你是哪年夺得的?”滕乐生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栖谷六年,隆冬,恰逢腊月初十。”
少女眨眼,那不就是一年前。
那时的她在做什么呢?
她想了想,去岁冬日她正在努力学习兵法中,没时间去参加,也不想去关注这些有的没的。
院落里霜打过的红梅开得愈发娇艳,她裹着狐裘认真背诵,偶尔学累了便抬起头来欣赏,眼中也就只剩下那一抹红。
忽而心中想到一句诗,不自觉地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