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芽芽惊叫一声,惊喜转头看向蒋昭,喜逐颜开。
蒋昭也被感染,不自觉挂上笑脸,“试试将它拿出来。”
芽芽小心翼翼伸手进去,又小心翼翼双手捧起小兔,慢慢将其带出背篓,凑到自己面前,一双红红的眼睛与自己四目相对。
不足蒋昭一只手大的小兔在芽芽手中显得格外大,双手堪堪捧起。可爱的小姑娘捧着可爱的小兔子,画面分外和谐。
蒋昭心软得一塌糊涂,“去玩吧,背篓里有些菜叶子可以喂它。”
小兔在芽芽手中有些瑟瑟发抖,芽芽把它放到地上。起初它原地不动,只鼻子耸耸,好似在感知环境。未感知到危险,渐渐地小兔也敢探出几步,到最后已经完全放下防备,在宽阔的院子里一蹦一跳撒欢。
芽芽眼睛始终盯着它,脚下步子跟随着一步一停,玩得不亦乐乎。
蒋昭已经在给芽芽雕木头花了,时不时抬眼看看不远处追着兔子跑的小人。
木头花的花瓣需要细细雕琢,蒋昭做着做着就沉浸进去,等再回过神来,惊觉异常安静。
抬眼看去,芽芽坐靠在草垛旁已呼呼大睡,小兔安安静静待在她臂弯。
午觉没睡就急着要出门的小人,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蒋昭放下手里的东西,悄声靠近,犹豫一瞬,还是把她抱起放在里屋床上,全程轻手轻脚未惊醒孩子。
秋季午后虽说有点阳光,但就这样睡在院子里肯定会着凉。
蒋昭顺手把小兔提着放进背篓,继续雕已显现出花形的木头。
本以为芽芽只是小憩,眼见太阳快落山了,屋里还没动静。蒋昭怕孩子娘着急,决定进屋叫醒她。
谁知,刚进屋就看到孩子醒着,安安静静坐在床上,看起来不像刚醒的样子,听见蒋昭进来的动静,循声看过来,脸上无甚表情,似有隐隐失落。
蒋昭虽无养育经验,但也听说过有些小孩子睡醒会只想要娘,别人都不好使。他轻手轻脚靠近,“要不要伯伯送你回家找你娘?”
小姑娘点点头,又开口:“想喝水。”
蒋昭进厨房倒水。知道芽芽今日要来,他一大早就烧了一壶热水备着,这会还懊恼,忘记让小孩玩一会就喝点水了。
蒋昭端来一碗水,小心翼翼喂给她喝。小姑娘渴狠了,一口气喝掉大半碗,才摇头不要了。
蒋昭放下茶碗提起她的鞋子,“那伯伯送你回家。”
蒋昭低头给芽芽穿鞋,突然头顶传来一道声音:“蒋伯伯,你可以做我爹爹吗?”
蒋昭穿鞋的动作顿住,抬头错愕看着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别人的爹爹都在家里,只有我的爹爹睡在小土包里不出来。”芽芽郁闷,“娘亲说我爹爹很好,那么好的爹爹却不能陪我玩,我只想要一个能陪着我的爹爹。”
“蒋伯伯,你很像我爹爹。”芽芽看着他认真道。
蒋昭还记得薛安,生得高大却总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他和杨蔓伉俪情深,是村里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
薛安在时,杨蔓从不用洗衣做饭,二人成婚两年无所出,薛安总笑盈盈说是自己的问题,舍不得别人指摘杨蔓一句。
蒋昭想起来有一次在集市上看到薛安,他背篓里放着几块色彩鲜艳的布料,正站在糖画摊子前等着师傅给他画糖画,画的是一个小女孩。蒋昭和他顺路,一路看着他买完糖画买糕点,最后进了胭脂铺子。傍晚归家,薛安还上他家来买了一只鸽子,说要煲汤。
若是薛安还活着,估计他对芽芽也是那般细心呵护,将她视作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