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蔓既然主动回了娘家,就没打算隐瞒。傍晚饭桌上,她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一家人听得义愤填膺。
杨蔓爹杨谷山面沉如水,把筷子往饭碗上一搭,“岂有此理,竟仗着家里没男人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两个哥哥也是拳头紧握。
杨蔓娘李青兰又开始翻旧账,“我就说那家人不是个好的,当初议亲时我就看出来了,要不是女婿再三保证会分家,我才不把闺女嫁过去呢!女婿是好女婿,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森子,林子,”杨谷山越想越气,“明天我们去趟薛家,他既把我姑娘赶走,我们也定不让他好过!”
两兄弟异口同声,“好!”
杨蔓并没阻止,只说:“左右我现下已经搬到县城,这是我早做好的打算。去了薛家也不用和他们理论什么,为我出口气就行。”
杨爹说到做到,次日就去了薛岭村,带着族里十来个年轻后生,个个提着锄头斧子木棍,浩浩荡荡上了薛海家门。
杨爹一脚踢开他家门,弟兄们二话不说就开砸,杨爹提前嘱咐过,让他们注意分寸。毕竟他们只是来出气的,不是来当强盗的。
薛家人听到动静开了房门,两个妯娌被院中的景象吓得大叫各自抱着被吓哭的孩子不敢出去,薛家父子三人急忙跑出来。
“住手,你们要干什么?!”薛海话音刚落,他家院门在大伙你一锄头我一斧头的重击下轰然倒地,碎得能当柴烧。
杨爹见他们出来,指着他们的鼻子就骂:“真当我杨家没人了!敢欺负我姑娘!我好好的姑娘嫁到你们薛家才两年,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生下遗腹子,我们看在女婿的面子上不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可倒好上门抢房子来了!”
“想抢房子想逼走我姑娘是吧,我先让你无家可归!给我拆他的院墙!”
杨家众人一哄而上,你一下我一下,很快院墙就出现破洞。
薛母在屋里看见,什么也不怕了,疯了般站在院墙前边拍大腿边哭喊,心疼她的院墙和院门,哭喊得比薛安去世时的动静都大。
弟兄们顾念她一个老太太,没再下手。
薛家父子趁此机会,抄起木棍欲打,被杨家人眼疾手快挡了回去,还趁机照着他们的腰背狠敲几下。
薛海家拢共就三个男人,杨家这边几个人对付一个,每人只伸一只手都能把他们摁住。
周边听到动静的男人欲冲进来帮忙,怎么说都是一个村的,都姓着薛,不帮忙说不过去。
杨爹早有准备,当即扬声道:“这是我杨家与他薛家的私人恩怨,本不愿将事情闹大,他薛海将我姑娘逼走,我不可能轻易罢休。只待我教训完这一家子烂人,这事就算了了。若你旁人插手,休怪我将此事宣扬出去,我倒要看看十里八村还有哪家愿意把姑娘嫁到你们这吃人的村子里来!”
几个男人犹豫着慢下来,最后脚步停留在薛家院门外,再没往里跨一步,自然也忽视了薛家男人让把村长找来的叫喊。
最后,薛家父子三人被其他杨家弟兄摁得动弹不得,杨爹和杨森杨林父子三人对着他们,把他们骂了个狗血喷头。
“呸,黑心烂肺的东西!”
“真是活不起了,也不知道给子孙后代积点德!”
“我真是瞎了眼了把闺女嫁到你们家来!”杨爹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还敢上门堵人,真当我杨家没人了!”
动静闹得大,薛家门外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得益于蒋昭及时澄清真相,这下村里人可不帮薛海一家说话了,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