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很快挑选完:
“在老师的右手边,最里侧靠窗户的那位男生,刚才看你一直一副被抢答很不高兴的样子,老师给你一次展现自己的机会,来回答吧。”
众人立即看过去,目光集中在被点中的倒霉蛋身上。
然而倒霉蛋浑然不觉,依然忘我地低垂着头。
那一列靠窗户坐的男生仅有一位。
蔡疏面无表情,心中却在好奇到底是谁运气这么不好要去送死?
结果等待了半天听不到站起来的声响,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突然,胳膊被旁边的男生用力拱了一下,生疼,他最讨厌这种身体接触,不悦地抬起头,梗住了。
全教室的人都看着他。
有面露不忍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惶恐失色的,有麻木放空的。
几十双眼睛同时聚焦在一处,仿佛要将其点燃。
蔡疏面色唰地惨白,一盆凉水从头顶浇到脚板底,咽了口口水,终于后知后觉。
是他,要去送死了。
汪兰莓不忍心再看下去,收回视线,闭眼捂耳朵。
“老师”终于和他对视上,耐心地抬手示意:“同学,就是你,快点站起来吧。”
蔡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逃避现实地摇起头,幅度越来越大,表情越来越崩溃,最后直接呢喃出声:“不……不……”
不要……他不要!他不要去死!
眼睛往旁边看去,他暴然站起身,弹簧椅如同捕鼠夹一般加速闭合,双手去推紧关的窗户!
逃啊!他要快点逃啊!
可是明明没有上锁,窗户此时却与墙壁连为一体似的,无论怎么使劲也推不动半分。
玻璃窗外的小树,树枝连着繁茂的绿叶在风中微微摆动,生动且残忍。
蔡疏用力得脸颊都在抽搐,脸被憋得通红,手背上青筋暴起,绝望地哭喊出声。
“老师”侧靠在讲台上用课本煽风,终于看够了,直起身道:“这位同学,你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不知道的话猜一个也行啊。”
蔡疏不理她,继续推窗户。
“老师”叹了口气,面露苦恼,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班的男同学怎么都这么爱不理人。
冷暴力可不行哦。
女人伸手去拿台面上短了一截的白粉笔,对半折断,道:“课程的时间是非常宝贵的,不回答视为一个都不选,很遗憾,答错了哦。”
那就只能对不起咯。
话音落下,出手狠辣,破空尖啸再次响起。
“咯吱!!!”
玻璃窗上开出一朵巨大的红色鲜花。
哭喊声戛然而止,蔡疏表情消失,朝下跌落。
“麻烦旁边的男同学帮老师把他抱回到座位上好吗?”
被点的男生怕极,却不敢违抗命令,哆嗦着弯腰伸出手。
看着满屋的战绩,“老师”叉腰,洁白的长裙早已被红色染脏:“哎,怎么,这道题就这么难吗?再喊一名同学试试呢?”
全员第N次同时低下头。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