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大声道:“我会。”
杨云卿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就好。”
她把踏雪牵出来,喂给它一把干草,待它吃了,她又摸摸它的脖子,才翻身上马,她扭头看着自家阿弟。
杨云舒被阿姊的眼神看着,有些心慌,他沉住气,一手抓紧马缰,一手扶着马鞍,踩住马蹬一用力,便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杨云卿放下心来,阿弟的身手还算矫健。
知意与剑心看着云舒上了马,才分别骑上自己的坐骑枣红大马,他们两人在最后面跟着,把云舒的坐骑夹在中间,以便有危险时保护他。
一路上,几人的速度明显比昨日慢得多,杨云卿怕纵马太快,阿弟会跟不上。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到了军营,已经卯时三刻了。
杨云卿对着门口的哨兵出示令牌,木栅栏被移开,几人才相继进营中,这个时节,军营里宽进严出,防止一切可疑之人混入。
几人一路行到了最中央最大的帐篷处,杨云卿才止住马,杨云舒看着阿姊,也停了下来。
这座巨大的帐篷边上,有一个马厩,有专职养马的兵士正从马厩里面出来,看到杨云卿,他行了个礼,笑道:“少将军,今日您身边怎么多了一个小郎君?”
杨云卿从踏雪身上下来,“这是舍弟,家中行三。”
那兵士便笑道:“三郎有礼了。”他把几匹马牵了进去,开始给马喂食。
几个人往中央的帐篷处走,杨云舒道:“这位养马的阿兄,怎么文邹邹的?”
杨云卿看着阿弟,他一向礼貌,习惯称比他年长的郎君为阿兄,她笑道:“那位郎君本是军中后勤处负责登记军需的,后来不知为何,他说自己喜欢养马,便来这里和马打起了交道。”
杨云舒点头,“竟会有这样的人?放着抄录文书的清闲活儿不干,去干这又脏又累的活儿。”
杨云卿却摇头,“他大概不这样觉得。”
杨云舒回想了那人的神情,倒的确是一副乐得自在的样子。
几人进了中间的大帐,里面只有两个亲卫在收拾杨徴的卧榻,其中一个见杨云卿来了,便把手中被褥放下,行了个礼,“少将军。”
杨云卿点头,行至大帐一侧的矮桌前,她坐下后,大帐门口就有一个花胡子老头端着两盘冒着热气的蒸饼进来了。
这老头看见她,便笑了,“少将军,您怎么才来,我可是在大帐门口看了好几遍了。”门口的那俩兵险些以为他要偷盗将军的密函。
杨云卿看着老刘头,露出一抹笑,“刘叔,今日做了什么吃的?”
老刘头嘿嘿笑着,“做的蒸饼,我怕提前端过来这饼就凉了,一直等着少将军您过来再从炉子上拿出来。”
他边说边把两盘蒸饼放下,还有一碟盐腌的酱菜,并几双筷子。
放下后,他正准备退下,突然看到旁边还有一个小郎君,正好奇地盯着他看。
老刘头一时犯了难,多出了一个小郎君,他为少将军准备的这些饭菜,够吃吗?
杨云卿看着刘叔,“刘叔,你不用担心,你准备的饭食,只多不少。”往日里,她与知意剑心吃完早饭,都会剩下两三张饼吃不下。
老刘头在围裙上擦擦手,一脸的笑,“那就好,我出去了,少将军慢慢吃。”他刚才都打算把留给自己当点心的两张饼拿出来了。
老刘头走了,杨云舒看着矮桌上的蒸饼,还有一碟咸菜,那饼的颜色看起来不是纯麦面,是杂面做成的。他扭头看去,阿姊已经开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