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一笑叶昭苏的无知,二笑她的无能,为了赖掉赌局连这种话都编的出口。
再怎么说吟月娘也是广陵郡中各个赌坊的熟客,人长得美不说,赌技又厉害,每个和她对赌过的人都输得心服口服。
“呵呵,真是笑话!我堂堂。。。。。。”
“你堂堂什么堂堂,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右手从一开始覆在骰盅上没离开过,就是为了方便你通过冰蚕丝去控制骰子摆放位置。冰蚕丝比常人发丝还要细上三分,透且坚韧,旁人看不出,却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你能摇出‘一柱擎天’是不假,但要想每一面都是六点朝上除了这样做别无他法。信不信如果现在仔细检查你右手的五个手指头,上面必定有被冰蚕丝勒过的痕迹。”
由于叶昭苏说话语气太过于正经和自信,导致有几个围观群众开始看吟月娘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吟月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看着周围人窃窃私语的模样,她不着痕迹把右手背在了身后,换上一副委屈的姿态说道:“公子,您不能因为赌局输了便恼羞成怒平白污人清白吧。月娘我自小孤苦无依,十岁那年险些落入青楼沦为妓子,幸得养父所救教我手艺才能靠自己勉强存活在这世间。”
叶昭苏嘲讽道:“手艺?你这种坑蒙拐骗之术也配称之为‘手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天可怜见,月娘从未强迫过任何人参与赌局,他们。。。。。。他们都是自愿的。”说到激动处,吟月娘还挤出了两滴眼泪。
“好一个自愿的!没错,你只是靠美色引诱他们入局,怪就怪他们把持不住,是他们倾家荡产非要博美人一笑,是他们主动要按下印子钱的手印欠下高额利息。”
眼看美人落泪,有围观的人开始坐不住了,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
一个嘴角有颗黑痣的男人说道:“诶我说这位小公子,你要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旁边的男人跟着附和:“我看你就是来砸场子的吧?”
“不如就让月娘伸出右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凭什么你说伸就伸?那我还说这位公子就是赌不起,他连那块玉佩都是假的!”
“你踩我作甚?!”
“放屁!你少推我!”
不知是谁踩了一开始说话的男人一脚,局面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从唇枪舌战逐渐上升到拳脚相加、众人互殴。
叶昭苏见目的已达到,猫下腰正准备拉着竹月从混乱的人群中离开,忽而想到发钗还在桌上,试图伸长胳膊去够。
不知谁喊了一句:“那俩小子要跑!快抓住他!”
算了,保命要紧!
当机立断,叶昭苏扯下佩囊扔向空中大喊:“谁抢到佩囊,里面的玉佩就归谁的了!”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凝滞,佩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众人皆停止了动作,视线紧追佩囊的方向,在佩囊快下落时人群更沸腾了,大家只剩下一个目的:抢佩囊。
趁这空隙,叶昭苏拉起竹月就跑。
仗着自己身材娇小,她们二人挤在混乱的人群中来回穿梭,灵活的犹如水中鱼。
“啊!姑娘!”竹月一声惊呼加上突然的阻力引得叶昭苏回头看去,原来是一名火将抓住了竹月的胳膊,正大力往回拽。
“嘿嘿嘿,看你们往哪跑。”
叶昭苏用力拍了一下火将的手:“拿开你的爪子!”
这无异于给老虎挠痒痒,对方毫无感觉甚至还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叶昭苏也深知双方体型上存在差距,不能硬碰硬,于是她改掌为指,跳起来用两根指头直戳对方眼睛,嘴中喊道:“看小爷的一阳指!”
招式快准狠!一击就中。
火将吃痛,松开拉住竹月的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哎呦呦地叫。
叶昭苏抓住机会,和竹月朝门口跑去。
还未逃至门口,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官兵来了!官兵来了!我看谁敢聚众赌博!”
话音还未落下,一个身穿月牙白银丝暗纹长袍的少年冲开厚重的门帘出现在赌坊门口,背后光影也借着少年的动作挤进来,照亮了赌坊内昏暗的环境,紧接着六个衙役从赌坊门口鱼贯而入。
少年身姿修长,马尾高高束起,长眉若柳,一双眼眸干净明亮。
明明还是四月天,少年额头此刻已浸满汗水,正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目光在人群里来回搜索着一个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