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她们二人正在树下躲阴凉,身边还有婢女用蒲扇扇风,对这边发生的一切仿佛局外人一样毫不关心。
“阿姐,你觉得是她们二人在捣鬼?”
“我不确定,但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
徐枫沉吟片刻。
阿姐与那二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往都是昭苏与她们小打小闹一番,没有理由来害阿姐。况且目前也没任何证据指向她们,如此一来,阿姐这一遭岂不是白受了,还连累了叶大哥受伤。
然唯一可能存在的证据,需从徐钰所骑的那匹棕马身上找了。
被徐枫认作局外人的宋晚宁此刻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泰然自若。
“杨姐姐,徐家姐弟正盯着我们呢。”话一出口便抖个不停,像是沾染了三月初雨的寒凉。
宋晚宁到现在还有些后怕,直冒冷汗。马疯的那一瞬若不是有叶家公子出手相救,那徐钰势必要摔得头破血流,万一徐姑娘有性命之忧,她父亲非把她打死不可!
杨锦姝正翘起手指欣赏新涂的蔻丹,漠不关心地说道:“怕什么?这不是没出人命吗。”
“可……”
“再说了,他们有何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手。怪只能怪她徐钰,偏要与那叶昭苏走得亲近,我如今动不了叶昭苏,我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太守之女?”
宋晚宁无话可说,从她选择帮杨锦姝控住徐钰的马开始,她没回头路可走了,只能祈祷不要被叶昭苏一行人发现什么。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证据要是被找到可就不好玩了。”杨锦姝不再把玩手指,侧头吩咐:“来人。”
“小的在。”
“今日那匹棕马冲撞了贵客,你们还不赶紧去把那畜生处理了?留下惹贵客心烦吗!”
围场的下人连连点头称是,一溜烟跑远了。
这边郎中已把叶宸的伤口冲洗干净,正准备涂抹药膏,但见这贵客姿势略微古怪,从他过来时便一直保持着左手托右手手肘的动作,右手无力地耷拉着。
他先“咦”了一声,为了印证心中所想,遂将叶宸右手的袖子往上拉扯。
叶宸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头。
果不其然!郎中发现他的手肘部位明显突起一块,已然错位,再往上有一条宛若小虫的伤疤,看那新长出来的粉嫩皮肤像是才愈合没多久。
“哎呀呀,这位贵人,您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刚刚那一下撞击让这手肘的骨头又错位了呦。”郎中频频摇头,眼中都是惋惜。
叶昭苏闻言倏地上前扯郎中的衣领,不可置信地严声询问:“什么旧伤?什么错位?你为甚摇头?你意思我阿兄这条胳膊保不住了?”
“欸欸我说这位姑娘,”郎中拂去衣领上的玉手,理了理领口,“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小姑娘怎得不知羞!”
别看这郎中人至中年,已是两个孩子的爹,被叶昭苏这么一拉扯,黝黑的脸颊竟透出一抹淡红,害羞的像半大小子。
“蓁蓁。”叶宸出声制止,“莫添乱。”
这时候徐钰也上前劝住叶昭苏:“蓁蓁,先听听郎中怎么说。”继而转头对郎中说道:“郎中,他这伤已经一月有余,现下会影响什么吗?”
叶昭苏狐疑得看向徐钰,她怎么知道阿兄受伤的事?已经一个多月了……那时他们正在去上京送货的途中。不是说安全送达安全回来吗?看来他们二人有事情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