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越听眼睛越涩,意识随着冯宗礼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了。
晴天的午后连猫猫狗狗都在休息,方寸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床上,鼻尖是熟悉的清澈的味道,他睁开眼,冯宗礼抱着他,把他整个人塞进怀里。
方寸梦里的时候就觉得身上黏黏糊糊的,醒过来果然出了一身的汗,房间里的温度不高,是冯宗礼抱他太紧。
他翻了个身,为自己找到了一点呼吸的空间,刚醒过来,四肢百骸都慵懒无力。
“你怎么在我旁边。”方寸拉长了语调问冯宗礼。
冯宗礼在方寸刚醒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把手搭在方寸身上,“陪你睡午觉啊。”
方寸把他悬在自己胸口蹭来蹭去的手拍开,“离我那么近干嘛,我都出汗了。”
他曲起腿,背对着冯宗礼。
冯宗礼的手顺势滑落在方寸腰上,方寸的侧腰抽搐了两下,小腹紧绷。
冯宗礼像藤蔓一样密不透风地攀上方寸,咬了咬他的耳垂,低哑地笑着问:“做什么梦了?”
方寸咬着牙,“关你屁事。”
“你梦里的人如果不是我,不就跟我有关系了吗?”冯宗礼的手伸过去,包住方寸的两只手。
方寸哆嗦了一下,“你连我做梦都要管。”
冯宗礼不说话,方寸很快也说不上来什么话了,两只脚蹬着床单,纤长的小腿绷得紧紧的。
最后那一下,冯宗礼忽然咬上了方寸的脖颈,方寸急促地叫了一下,身体倏地一下绷紧,又彻底放松下来。
“你走开啊。”方寸舒服了,立刻翻脸不认人,踹了冯宗礼一脚让他离自己远点。
“啧,”冯宗礼坐起来擦手,“这可不是我先招你的。”
方寸下床去洗澡,冯宗礼跟着走进来。
他衣服脱了一半,看见冯宗礼进来,又把上衣放下,往下拉了拉,盖住雪白的大腿。
冯宗礼站在水池边慢条斯理地洗手,方寸看见他的手,可以想起很多东西,他的指关节粗,手掌上有薄薄的茧子,滑过去的时候总是很痒。
方寸有点不自在的转了转身。
冯宗礼关掉水,看着镜子里的方寸,一本正经地问:“你是太久没有自己玩过了,还是人长大了胃口也变大了?”
方寸干脆跳进浴缸里,“你好烦啊,关你什么事,你现在又不能用!”
冯宗礼一顿,回过头看向方寸。
方寸被他盯得有点后背发凉,“这不是我说的,医生交待的不让你剧烈运动。”
冯宗礼往方寸这边走,方寸大步跨出浴缸冲向门口,“我去楼下洗澡。”
门“咣当”一声被冯宗礼一只手掌摁住,巨大的声响吓得方寸拱了拱肩背。
他转过身,声音已经低了下来,“你别这么弄,你还要养身体呢。”
“医生交代的我当然会听,”冯宗礼的手掌从方寸衣服下摆伸进去,摩挲他的腰,“但也不能让你这么难受着啊,我可舍不得。”
他把方寸的上衣脱下来,在卫生间的灯光下打量这具年轻白皙的身体。
事实上,方寸真不应该为这个挑衅他,冯宗礼手上的花活多的是,方寸一点也招架不来,他眼看着马桶近在咫尺,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方寸最后崩溃的哭,他不仅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还把冯宗礼的裤子弄湿了。
冯宗礼不轻不重地揉捏他的后颈,看他抽抽泣泣地给自己换衣服,他的脑袋低着,没有一点力气的手指跟皮带做斗争。
冯宗礼的手掌摁在方寸肩膀上,不知道是想把他摁下去,还是想让他起来。
方寸赶在他用力之前就弹开了,看了他一眼,期期艾艾走过来,不动,就哭。
冯宗礼忍得太阳穴上青筋一跳一跳,到底松口了,退一步只让他用手。
方寸抹了把脸,抬眼看冯宗礼,又很快落下去,八成在心里骂他。
冯宗礼尽量不动他,这对他自己来说,未必不是一种惩罚。
他用眼睛在方寸细白的皮肉上逡巡,想在每一寸喜欢的地方都盖下自己的印记,最后,他只是把方寸拽过去,带着欲求不满的气息烦躁又痴迷的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