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低头看向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攥得出血的掌心。
那上面橙红色的血,像是绽放在手上的火焰。
焰色正欲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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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夏在沙发里缩着。
她面露焦虑,牙齿不停啃咬自己的拇指指甲。
视野里鸦头人的鞋在即将经过时停住。
无奈的声音很快从柳梦夏头顶响起:“别咬指甲。”
柳梦夏回神似的猛抬头,茫然盯着边缘已经不规则的指甲看。
她以前可没有这种习惯。
在原本世界里,被负责人警告如果当天研发不出杀伤力成倍的武器,她就要被丢出收容区域去见死神时,她焦躁到呕吐,却从没有咬过指甲。
“是跟左星河学的吧。”严于音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修改数据,视线甚至没有离开屏幕,“那人压力大了,就会咬指甲。咯吱咯吱的,有时候坐在他身边,我都感觉自己被装在土豆袋子里,旁边就是粮仓老鼠。”
鸦头人调侃:“你不是不喜欢别人说你是土豆吗?”
严于音保存好数据关闭屏幕,起身来到柳梦夏面前。
她随手一划,把刚才处理好的数据传给柳梦夏。
同时她轻笑着开口:“现在这种时候就要赶快把这些笑话用完,不然连后悔都没机会。”
鸦头人装模作样地挠挠头:“你说的对。那我在啃指甲的左星河身边的时候……唉,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绝妙的比喻。”
严于音摆手:“反正他已经摔成一块一块的了,在下去陪他之前,你有的是时间想。”
鸦头人哈哈一笑:“也是。”
柳梦夏安静地坐着,听面前的两个人以最稀松平常的轻快方式,谈论他们两人曾经的同伴。
左星河是协会的武装部负责人,高层之一,也是柳梦夏加入攻略者协会之后,除严于音外接触最多的人。
她知晓协会这次的全盘计划,细化到每一步都刻印在她的脑海里。
可直到刚才听两人闲聊似的你来我往,她都没有“左部长已经死亡”的明确认知。
跟左星河一起花费几百个小时,五个小时前才正式宣告完工的武器,分明就装在她的口袋里。
五个小时之前,那个人还在向她讨教,试图发现武器部件的更合理组合。
柳梦夏把手探进口袋,指尖触碰到硬物。
一瞬间,她的下唇忍不住向上用力。
鸦头人蹲在她面前,抬手拭去她的眼泪:“怎么还哭了?”
严于音坐到她身边,轻拍两下她的肩。
没人关心还好,可收到两人的安慰,就像往湖里丢进一枚炸弹,让柳梦夏苦苦压制的情绪立刻激起百米水花。
气流短促地刺穿她的喉咙,让音节堵在喉管,只有滞涩的哽咽声不断传出。
“你和安惜年,两位纯种人类,是我们能见证的最珍贵的宝物。”严于音把掌心贴在柳梦夏膝盖上。
严于音的眼眸垂下,看不到目光在此时是否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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