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御靠近了一些,用手在近江君的眼前挥挥,才听到对方如梦初醒的答话: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我真想每天都在这里。”
啊?
弘徽殿女御不解:“你想进宫吗?父亲是想找人再侍奉陛下,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和我住在一起吧,以后要是有了孩子我们就一起养大。”
“不是不是!”
近江君的小鸡啄米点头变成了拨浪鼓摇头。
“我就是想和姐姐一起见识世面,当这里的侍女也行,和陛下没关系!我连他是圆是方都不知道哩!”
在乳母微微嫌弃的眼神中,弘徽殿女御眼睛亮了:
“你当然可以留下来!女御的姐妹在宫里探亲住下也是旧例。你什么都不用干,就陪我说说话就行。”
女御一边让亲近的女房和尚侍禀报姐妹小住这件事,一面问道:
“父亲给你起名字了吗?也不能一直称呼你老家的名字啊,说起来,有位阴阳师还是你老乡呢。”
近江君“嘿嘿”地笑了:“父亲没给起名字呢。俺娘起的名字是小花,我觉得也不错。”
“那位阴阳师我知道,前些年安倍大师去我们那里祈福的时候他还说起过呢,当时安倍大师身边还有个挺好看的和尚,就是有点老了。”
女御被这不着边际的话逗笑了:“好,小花妹妹,我听你慢慢讲故事——”
深宅知交少,而今欢趣多。
隔年,在内大臣和源氏觉得风声过去了,重新捡起厚脸皮和裤子(划重点)出门交际的时候,云居雁和夕雾在女方生母的娘家老宅成婚,正式成为了夫妻。
婚礼当天,云居雁的生母笑脸如花,继父按察大纳言承担了父亲的职责招待宾客。
新娘真正的生父、被大纳言夫人逼着过来撑场子的前夫哥内大臣黑着脸坐在席位上方闷酒,仿佛是局外人。
无人知晓的地方,他默默套了三层里裤。
容貌依旧俊美、不减风姿的源氏作为新郎的父亲坐在他的对面,两人相看生厌。
这时候,源氏已经无法在这个人面前维持装模作样的人淡如菊了,只觉得和内大臣成为亲家是他人生的耻辱。
要不是夕雾脑子转不过弯、要不是那天的绝世闹剧,他一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无人在意的时候,源氏暗自紧了紧腰带。
既然儿媳妇换不了,源氏单方面决定给自己换个亲家。
于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按察大纳言被源氏一把拉住,开始回忆既往根本约等于零的交情,让大纳言受宠若惊,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同样前来做客的紫姬隔着帘子,看了一眼不着调的源氏,选择起身,帮新娘的母亲料理事情,得到了大纳言夫人的感激。
“这是我送给尚侍感谢的礼物,请您转交。她的恩情我此生不忘。”仪式结束后,夫人单独找到了紫姬。
“皇太子也快长大了,之后您和小女公子有什么帮忙的,我一定到场。”八面玲珑的夫人奉承紫姬,暗示着源氏人尽皆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