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草长莺飞,高楼林立的市区内凹下的一块,嬉笑声和哭闹声此起彼伏,互不相让,奇妙动物园在多米诺骨般的现代都市中尤其鲜艳显眼。
游客的尖叫随着过山车的呼啸驶过卡皮萌趣池,每次听到车在头上驶过,六叶都忍不住缩缩不存在的脖子。
“生菜叶第十一片……阳光角度恰到好处……人类幼崽分贝超标,可能造成噪声污染……又是平平无事的一个好日子。”它趴在水池的边缘好整以暇地感叹道。
“妈妈,那只卡皮巴拉咋咋的好像在念经!”童声感叹道。
“我家子涵观察真仔细,以后肯定可以上清北!”中年人感叹道。
三句感叹下来,被鸡娃“我家子涵”和佛系的“卡皮巴拉哲学:它好像悟了!”的词条因为太过反差,齐齐上了某音热搜。
小学鸡(娃)们又多了一个梦想——做一只吃了睡、睡了吃的卡皮巴拉。
于是六叶喜提新的名称叫“禅意豚”,专程来看它的人多了一圈又一圈。
一夜爆红后,六叶还是无所事事地吃吃菜、泡泡澡、看看过山车,又生心得:“人类总将发呆称作悟道,倒不如多想想怎么加餐饭。”
平静水面总是容易藏着暗流,风波骤起,忽然,人群混乱起来,推挤、哭闹声在人群中爆发。
“让开!别挤我!”一道尖利的女声在喧闹中很突出。
肿么了?
六叶慢悠悠地转过头来吃瓜,刚好有一片生菜叶掉在她面前,于是它顺手放在嘴里嚼嚼嚼。
“叶归澜,你真是命大,这么多年让我好找啊。”声音癫狂而尖利,带着扭曲的喜悦和期待。
人群被这疯女人吓得不浅,纷纷骂道:“寻仇寻到动物园,你也是可以。”
“那人咋啦?抢你姘头了?”还想趁机吃瓜。
“叶归澜,她该死!”女人说着,目光在水池中的卡皮巴拉间游弋,最终定在六叶身上。立即猛然扑向水池,直冲六叶。
保安见状纷纷上来阻挠,“怎么一上来就抢我们销冠啊。”
那女人手上绿焰猛然燃起,幻化出一条狩猎的蛇的模样。
众人惊恐,纷纷往后退。
就在绿蛇冲向六叶时,一个大汉从人群中站出来,把她的手打偏,绿焰只打在了小朋友放在六叶头上的苹果上。
大汉仗义执言:“你这人怎么还和水豚过不去啊,没人教你要爱护动物啊。”
六叶头上的苹果瞬间化为灰烬,成了一堆灰,它往上吹了一口气,把灰吹散了,弄脏了手上的生菜叶。
可恶!欺豚太甚!六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女人一击不成,腾空而起,向六叶直直地飞过来,像一只掺毒的箭。
六叶在她碰到它的前一秒,随手拿了一块粑粑往她脸上一呼。
咻地一下浸入水中,游走了。
速度好快——旁观者已看呆。
它们卡皮巴拉不是不动,而是缓动、慢动、优动,有次序地动。
忽然,在水池中间兀自撕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拥有吞噬一切的吸力,难以望到其尽头,围在池边的人类幼崽吓得哇哇直哭。
池中的水豚们先是一愣,继而手脚噔噔飞快地向池子边边挪去,但表情、豚设不崩,一个比一个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