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敲着门,嗓音像啐了冰碴的刀刃。
他沉着一张脸,冷白灯光下脸色愈发冷峻,眼底的猩红让人看上去不是再敲门而是再砸门。
“开门,宋拾沐!我知道你在里面!”秦序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化作低吼,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字句间迸发的暴戾如同决堤的洪水,裹挟着锋利的冰凌,直刺人心。
一门之隔,外面气氛如何凝固里面都一声不响,高耸的门像一道鸿沟隔绝着两人。
秦序喊了三次,此时最后一次警告,“再不开门我就踹门进去!宋拾沐,敢耍人玩都别当缩头乌龟!”
“我给你三秒钟!”
“三”
“二”
“一”
“嘭——”
秦序后退半步,右腿猛然发力,蓄势待发的长腿如同出鞘的重剑,带着破空的锐响撞向门锁。
金属与木材的碰撞声震耳欲聋,门框应声崩裂,木屑如霰弹般迸射而出。
门被猛地踹开,狠狠撞向另一边的墙壁,发出一声“嘭——”响,接着反弹回来。
房间拉着窗帘关着灯,明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但秦序一眼看到床上鼓起的弧度。
秦序额角青筋暴起,眼里的燃烧的怒意几乎要焚烧一切,他没见过有人耍完人还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的。
快步走过去,丝绒被面再纯黑的环境下萦绕着淡淡的亮光,宋拾沐整个身躯被严严实实包裹在里面。
雪白的丝绒被从床头一路堆叠到下颌,露出毛茸茸的脑袋,被子下整个人蜷缩成紧实的团状,好似害怕面对外界的喧嚣与寒冷。
“宋拾沐。”
秦序一把掀开丝绒被,接着抓着宋拾沐的睡衣把人提起来。
“哼——”
宋拾沐轻哼一声,眼睫轻轻颤了颤,良久,缓缓睁开一条缝。
秦序几乎要把牙咬碎,“耍完人你居然能睡得这么安心!”
“……秦……”视线模模糊糊,宋拾沐看不清人,只能从声线上辨认出是秦序。
语气很冲,听起来自己应该又惹秦序不高兴了。
宋拾沐想问秦序生气的原因,但张口只能吐出气音。
嗓子似乎更难受了,像被人用刀划了几刀然后被拿去火烤。
秦序晃了晃宋拾沐,“说话啊!哑巴了?”
宋拾沐张了张唇,竭力用气音问,“到底……怎么了?”
灯没开,窗帘也拉得死死的,整个房间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说不出声音就只能看,如此黑的环境下几乎不可能看清嘴在动。
“别装睡宋拾沐!玩那种幼稚把戏现在却装死?”
宋拾沐无力的垂下头,半秒后提了点力气,判断好秦序身形,估摸着秦序露出的肌肤位置,直接抱住。
“!你做什么!”
秦序被突然抱住,下意识以为他要电晕自己,抬手就想推开宋拾沐,可再接触到宋拾沐腰腹时,薄薄的布料传递到掌心温度极为异常。
正常来讲,隔着一层布料,体温再高也不能这么烫。
简直不像正常人的温度。
“你……”
秦序猛地抓住宋拾沐的肩膀拉开距离,接着旋身去床头柜开灯。
刚适应黑暗的眼睛突然接触到亮光还有些不适应,但秦序一眼就看到脸蛋红的像蒸熟的虾一样的宋拾沐。
拧眉,“你没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