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沉默地任由波多尔斯基抱着,指尖用力掐进紧实的肱二头肌里,如果不是个大傻瓜,应该能看出来,她是在极力忍耐。
可惜波多尔斯基虽然不是罗伊斯那样清澈见底的大傻瓜,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兴冲冲地抱着图南进了酒店,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波多尔斯基马不停蹄,把图南一路抱到房间里。
酒店服务人员退出去,关上门,好像是聋子哑巴瞎子,对眼前这场景视而不见,可以说是非常有敬业精神。
波多尔斯基把图南放到地上,大手捧住绯红脸颊,和雾蒙蒙的眼眸对视,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你怎么了?图南尔,是身上有哪里不舒服么?”
声音很粗犷,和俊朗的脸形成反差,再加上一点疑惑的表情,很容易让人原谅他的无心之失。
图南:……
“你掐得……我难受。”
波多尔斯基赶紧把箍在纤腰上的手臂松了一些,又迫不及待地低头,凑过去想要亲娇嫩的红唇。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图南心头一跳,挣扎着一把推开波多尔斯基,走过去把大门拉开,门外赫然是竹马小熊诺伊尔和小卷毛穆勒一行人等。
诺伊尔瞥了波多尔斯基一眼,走进卧室,把行李放好,再出来时,直接找了一个探索小岛的理由,把所有人一起打包带走了。
房间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冷清下来,对图南来说,是难得的清闲时刻,她推开卧室的落地窗,走到露台上。
这里有一个小茶几和两个小沙发。
图南依着栏杆远眺,不止能够看到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爱琴海,还能够把整个小镇都尽收眼底,悬崖上错落着许多的酒吧。
弗拉小镇是圣托里尼岛的商贸中心,也是交通枢纽,有很多的岛上巴士,可以去往岛上的任何角落。
球星们当然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出行,他们已经续约了环岛直升机,明天早上就能俯瞰全岛和周边两个岛的风景。
听说,下一站克里特岛更加的原生态,从直升机向下俯瞰,风景也更好。
不过弗拉小镇的落日和夜生活都是一绝,今天晚上应该会很热闹。
图南在露台坐了一会儿,中途服务员送了一次酸奶,搭配一碟玫瑰酱,好吃得不得了。
远远看到一群熟悉的男人在海上开摩托艇,玩得刺激又疯狂,热闹得不得了。
图南还在猜究竟酸奶是谁让送来的,房门就被敲响了,走过去打开门一看,拉姆站在门外,因为她门打开得太快,敲门的手还没有收回去。
今天在游轮上,还有刚才爬楼梯的时候,图南是能察觉到,那些家伙好像在防着松鼠队长似的。
拉姆是怎么冲破拜仁和多特蒙德的防线,把那些家伙困在海上去骑摩托艇,然后顺利脱身来到她的门前的?
图南猜不出来,但她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小的艰难险阻,心里想着这个问题,跳到松鼠怀里的动作就慢了一拍。
拉姆就这么抱着图南走到客厅,阳光透过窗户洒到地板上,两个人的影子看起来生动有趣极了,就像是松鼠捧着和他差不多高的松果。
“你想什么时候去伦敦?”拉姆率先发问。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图南坐在拉姆的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最快也要到下个月初,也许会是下个月五号。”
拉姆是一个非常有反差感的男人,既有潇洒迷人的个性,又有让人赞叹的功绩;既有青涩英俊满满的少年气,又有德拜队长也不常见的那种,沉着冷静的气质、处变不惊的大家风度。
所以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图南总会下意识和他聊一些工作上或者生活中的小问题作为进球的前奏。
“八月五号。”拉姆停顿了一下,喉结被调皮的纤手覆盖揉捏,他继续说道,“我可以去参观彩排,时间正好。”
“哦。”图南心不在焉地说着,她发现一个有趣的游戏,松鼠队长的声线很清亮,但是如果捂住他性感的喉结,他的声音就会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沙哑。
突然拉姆的声音停止了。
图南看着他,两个人久久对视,她从蓝眼睛里察觉到危险,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袭来的热吻堵住唇舌。
“唔……”
比赛的过程是那么的漫长,图南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她的脑海里刚浮现出某个念头,红唇微张就吐露了出来,“我爱你。”
拉姆的身体猛然一顿,这句话,就像凸透镜集中的光束,点燃了他心里的熊熊烈火,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身体全部的忍耐都屈服在了这个时刻。
一个向来习惯用理智控制情感,言行所思都在理性束缚下的男人,因为这句话,身体比大脑率先一步被击溃了。
一个男人再怎么理性强大,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所有一切,但是永远不能完全控制住他的身体。